岳至慢慢踱过去,“林越,就算抢家产输给一个野种,那也是愿赌服输,我劝你捕风捉影这种事少干,你那个爬床的小妈没教你这个道理?”

气氛隐隐有剑拔弩张的趋势,连莘蹭地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上。

见他走近,叫林越的男人嗤笑,“你不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嘲笑我是不是太搞笑了?哼,谁把你送进来的真以为啊!!!”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连莘只觉眼前一花,身边的岳至就叼着烟,扯过那人衣领一拳打在对方太阳穴上。

速度又快力度又猛,连莘眼看着刚刚还在叫嚣的林越扑通侧摔在地上,眼角裂了,鼻下流出血,像是放了慢镜头,连莘目睹一切却又没反应过来,呆了呆,突然见岳至往前要继续压着人打,猛然惊醒地去扯他,“哥!打架是大忌!!!”

“操你妈的!”林越哪里管这种事,捂着脑袋反扑回来。

岳至一把甩开连莘,呸掉半截烟,“操!嚼舌头根嚼你头上,老子不把他脑袋打开花老子就不姓岳!”

监狱里娱乐活动少且枯燥,骨子里的血性被条条框框压住,遇上打架的事情反正与自己无关,相当于白看一场热血沸腾的好戏,操场上全是看热闹的。

正好值班的两个狱警刚被叫走了,不在。连莘急得要死,拼命去拉两个打架的人,自己也被打了几拳,头晕目眩,肘击到胸口又想吐血。

好不容易回来,有个对他好的岳至,人又好话又多,那些地狱般残忍的虐待不再侵蚀他的肉体,他觉得生活都渐渐鲜活起来,现在出这档事,他真怕……真怕……

怕什么?

连莘满脑子都是阻止打架,哪里想得清楚怕什么,只知道怕岳至出事。

他想不明白,岳至这样随便替人出头的脾气,从前是怎么在监狱里活得那么好的。

23 鹌鹑

打架一时爽,惩罚火葬场。

果然,在岳至把人揍得满地找牙之后,岳至和林越都被通报批评了,除了一周餐食减半的惩罚以外,还被抓去了禁闭室。

连莘不清楚禁闭室是个什么地方,只听说不是简单的禁闭,月度考核不及格也会被关进去,岳至从没跟他讲过里面有什么。

连莘想跟其他人打听,可他自身都难保,岳至不在,没人来欺负他就不错了,他只能暗地里干着急,懊恼自己没用……

但是没过两天,岳至就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林越却还关着。

晚上岳至悄悄爬到连莘的下床,绞着他的脖子跟他咬耳朵,“担心什么,我进来都一年多了,有分寸。”

黑暗的监舍中,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岳至的存在感很强,他的身材很好,人高马大肌肉紧实,浑身散发着青年人的热气,两个人挤在监狱狭窄的上下铺小床上,闷得连莘喘不过气。

他很不习惯跟人贴得这么近,尤其在进来之后,任何一个强壮男人的靠近都让他毛骨悚然。

可是这是岳至,连莘扭了扭,只闷闷道:“不能告诉我吗?哥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不会出事?”

明明认识这么久了,岳至却从不跟他讲自己是因为什么进来的,问了也三缄其口,这让连莘有一种没被岳至划为自己人的患得患失感,心里堵得慌。

深夜的监舍很安静,今晚没人打飞机,大家都睡得很早,只有个别人在打呼噜,岳至贴近一点,用气声道:“那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准说出去。”

连莘:“绝对不说出去,我也没人可以说。”

“那天那谁说我是私生子,他没说错,但我不在岳家长大,我十六岁的时候才被便宜爹认回去,去年被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用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罪名弄进来,那个便宜爹没替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