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的水还在哗啦啦往下落,水进到眼睛里,连莘被浇得什么都看不清,却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个男人,成年男人。
热烫的肌肤透过衣服贴在他带凉意的脊背上,那人没比他高很多,圈住他手腕的手又仿佛金娇玉贵地养大,没做过重活,手心肌肤又柔又嫩。
连莘却怕得要命,因为那人的力气很大,铁钳般死死扣住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不可以!要是、要是被发现了……他就完了!他会被第三监区的男犯们玩死的!
连莘手脚发凉,不顾清水流进发涩的眼眶中,强瞪大眼睛,在男人手底下激烈地挣扎起来。
“唔!唔唔唔!”
你是谁!
身后的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微低头,靠在连莘耳边。
热气带着缠绵暧昧的水汽进入耳道,连莘听见那人用轻柔的嗓音说:“连莘,我也想要,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13 羔羊
穆潮钰!!又是他!又是他!
连莘连手带脚地地扭,拼了命想逃脱穆潮钰的挟控,然而与那天柔弱的穆潮钰相反,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用尽全力,都无法挣脱身后男人的压制。
穆潮钰屈着一条腿压住他的膝弯,惋惜道:“看来是不欢迎了。”
随即他就粲然一笑,“不欢迎算了,不给就不给。”
话是这么说,穆潮钰却开始拽他。
穆潮钰看起来柔弱单薄,实则手臂一用力,就在臂上绷起了修长流畅的肌肉线条,淡青色的血管延伸到清瘦有力的腕部,他单手圈着连莘的手腕,又扯又拖地带连莘往隔间外面走。
捂在连莘口鼻上的手一撤,他立刻大声叫外面的狱警,“警官!警官!!有人咳……咳……有人,咳有人!穆潮钰……”
穆潮钰任他叫,呛到也不管。
两个湿淋淋的人一个淡定从容一个踉跄狼狈,凑到洗手池边,穆潮钰松了手,连莘拔腿要跑,下一秒却被男人拦腰往后一压。
尾椎撞到瓷砖砌成的洗手池边缘,连莘惯性后仰,穆潮钰故技重施,单手钳高他的手腕,掰折般压在后面的墙壁上。
连莘上半身悬空在湿滑的洗手池上,痛得整张小脸皱起来,而穆潮钰委下身体,打湿的栗色短卷发微微凌乱。
面对面,穆潮钰轻声:“蠢货,我捂你的嘴是想追求刺激感,而不是真的怕你把外面的人喊来。”
长条形的洗手池上方的墙壁有一根微锈悬空的铁制水管,间距均匀伸出数个军绿色的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