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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却一直在运转着。

出门一趟,历经生死,心境变化颇多。

尤其是最近,她有一种拨开迷雾,豁然开朗之感。

她想,她知道自己的道是什么了。

只待回了肃州,见了爹爹,她便要开始谋划,让自己跳出闺阁,成为有用之人。

回肃州的路程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原本是可以赶在年前到达的,奈何一场雨连绵了数日,生生拖累了进程,不少士兵因此生病,不得不留下修养,预备分批回去。

“主上似乎也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都没出来走动过。”

漱玉啃着面饼,随意提了一嘴。

柳意绵没接话,给百福喂了几颗肉干,陪她又玩了一会儿,起身要回马车。

方抬头,一缕金光从乌黑的云层射出,接着涌出无数道金光,整个大地变得明亮、温暖。

天晴了,该继续上路了,车轱辘声很快接连响起,柳意绵听着颇有节奏的声音,渐渐有了睡意,却在刚进入深度睡眠时被震醒。

她揉了揉眼睛,挑开帘子,往外看。

长长的队伍已停了下来,大家竟然在安营寨扎。这才走了多久,就歇下了?

漱玉打马而来,解释道:“姑娘,前边有一座庙宇,听说很灵,主上同军师一起去庙里了,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今夜可能就在这儿歇着了。”

还好雨停了,这儿地势高,也没什么积水。

柳意绵记得慕容恪是信佛的,也没多想,拿了本兵书看着,打发时间。

白马寺。

离戈走几步往后瞧一眼身后的男人有没有跟上,他眉头一直蹙得紧紧的,很是困惑。

都生病了,虚弱不堪,还非要步行上山,倔的跟驴一样。

“不行的话,我找人给你抬上去。”

“无妨,还能坚持。”

慕容恪喘息着,唇色苍白,依然坚定不移,要一步一步走上去,方显诚意。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到了庙门口。

刚进门,一个满嘴流油的中年和尚脚步匆忙跑过来,差点儿撞上离戈,离戈将人拎了起来,放在了门外边。

中年和尚懵了片刻,扭头看他一眼,下意识道:“呀,你这娃娃性子太倔,不好不好,要改改,不然容易孤独终老。记住,最近忌女色,万事莫强求。”

他说完鼻子忽的涌出一股鲜血,惊得他上串下跳,做贼似的跑了。

离戈眯了眯眸,心下不爽,哪来的野和尚,会不会说话儿,还好他跑了,不然他可要教训一顿才行。

不过没多久,他又见到了那和尚,可怜兮兮被慕容恪逮着,带进了一间禅房。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将外面一切的喧扰都隔绝了。

慕容恪坐在书案前,抬手挽住袖口,泡了一壶茶,添了一碗轻轻推出去,微微抿唇:“了尘大师,好久不见。”

和尚双瞳一怔,擦了擦鼻尖还未干的鲜血,忙不迭摇头,“我不是,你认错和尚了。”

了尘又急又躁去开门,门却由外而内被锁起来了。

他悻悻到书案旁坐下,唉声叹气。

“我有一事相求。”

“不问行吗?”

慕容恪起身,端起一杯茶,朝他深深一拜。

“还请大师解惑。”

了尘蹭的站起来,挪到了一旁,不愿受这个未来人间帝王的一拜,罢了,躲不过也是命。

他扶他起身,双手合十,阖眼念了声‘阿弥陀佛。’

再睁眼,像是换了个人,气质清雅出尘,不染俗世,眼底总透着一股慈悲和善意。

“施主请说。”

慕容恪行至窗边,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