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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的打算,目光阴鸷地捏住他那尸体的下颌,凑得很近,像是要把他碎尸万段才能解恨,眼里却假惺惺盛着泪,“王兄,你若再不醒来,我便把临越毁给你看。”

“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那你当年春猎救我又送我袖剑做什么?你送了我袖剑又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才是你唯一的仇人!”

临越新帝在巫神殿说出这种混账话,直接激得玉石雕就的巫神像泛起红光。

刹那间满殿丝丝红线相缠,不见半分曦光,谢尘八成是被自己选的这“明君”气得不轻,甚至没易形,就着那红衣白发的非神非鬼模样落到他躺尸的水晶棺一侧。

“回神。”

南荣宸只当这话是对幻梦中的南荣承煜说的,连眼皮都懒得抬,直到眉心一点温凉传来。

他都能猜出谢尘下一句要说什么,索性先发制人,“是你如今的主君…肃王做的,要算账去找他。”

见谢尘没搭话,他又厌烦了幻香的效果。因为这幻香没让他想起丁点温情回忆,反而狠狠恶心了他一把,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伸手扒拉下眉心的两根手指,握紧没丢开,“怎么不替孤解毒了?你的血滋味还不错。”

谢尘两根手指被裹在带着薄茧的软肉中,又想起南荣宸是在肃王府染的幻香之毒,八成又是自己凑上去的。

他差点压不住掌心的红线,却终究是没有抽回手。

既然南荣宸开口要了,不过是几滴血,给他便是,他掐诀割破指尖的皮肉,递到南荣宸唇边,“肃王起了夺权之心。”

南荣宸听得很不高兴,这是多怕他跟南荣显冰释前嫌,从而误了主角的剧情?

他刚从肃王府回来,谢尘就特意来挑拨。

这血他不想尝了,不过是半根幻香,割破自己的皮肉,疼一阵也就过去了。

袖中的梅花镖总算派上正经用场—如果没被谢尘掐诀夺走的话。

他忍无可忍,也不知道谢尘惹他不快的本事怎么修炼得这么高强,启唇就要斥上一句。

可带着点甘甜和香味的血混在舌尖,他最终只能发出几声含糊的呜咽,人也一下没了脾气。

屈服于口腹之欲不是什么没出息的事,暴君尚且不杀厨子。

见了南荣宸快比六月雨的神情变化,谢尘收回两指,定定看了半晌才开口问,“本座的血是什么味的?就这么好喝。”

南荣宸眨了下眼,诚恳回答,“很甜。”

记不得在哪本书上看过,说人周身血液皆产自心脏,他睁眼看向谢尘,“孤还想尝尝你的心头血。”

谢尘并不怎么知道“甜”是个什么滋味,但却很受用,在窗外又响起的惊雷中伸手探向自己的心口。

心头血也就是血,南荣宸开口要了,就也给他。

扪心而问,他怕南荣宸对他一无所求。他尚不清楚其后原因,大抵又是命契的作用。

见谢尘真要动手,南荣宸手中的琉璃珠重新热得发烫,他低头摸了几下,想起这珠子是如何来的, “罢了,孤不会跟肃王结盟,满意了就滚。”

他只是怕谢尘的血弄脏这寝殿。

*一场雨终于到了头,翌日阳光晴好,南荣宸倚在榻上撩起袖袍,看了眼腕上的红痕,怕是和谢尘脱不了干系。

不过就跟他向来懒得操心谢尘何时离开的一样,他也不会分心思去想这红痕的来历,左右也不痛。

今日天气不错,适合了却薛宣那案子。

第29章

不过在那之前, 他朝裴濯招了下手,“再拟一道旨,御林卫指挥使李昌远护卫不利, 在紫宸殿外竟都能发生命案,着鞭笞十下, 罚俸半年。”

裴濯手中稳稳捧着那件玄色龙袍,“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