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之下的少年抿紧薄唇,双颊和耳根却更加红润,几乎快要滴出鲜血。
……
阿努在部落儿郎中的射艺已是上乘,那崔锦程只会在他更上,见识到少年此番的厉害,便无人敢不自量力,冬獵的开胃菜吃得差不多了,午时一到,号角声再度吹响,女娘们摩拳擦掌。
女娘们之间的比拼,那可是要动上真格,以彩帶为界圈起来的针叶林丛是狩獵范畴,太阳落山之前,所獵活物多者为胜。
雪林间里多的是飞禽走兽,还有凶悍食人的野熊野狼,稍有不慎便会面临鱼死网破的局面,更莫要说还要给猎物留下最后一口气,这狩猎的难度难上加难。
朱可瑛抓住段乞宁的胳膊肘,“怎么辦宁宁,好紧张好紧张,咱们能行吗?要不你把阿潮借我一下,让他去砍几头野鹿野猪什么的先给我凑个底?”
段乞宁:“……”
“你先看看有没有人要挑戰你,万一你根本不用上场呢,别自己吓自己。”
一年一度,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进了这狩猎场,可就是各凭本事了,你来我往的试探或者偷袭那都是顺手的事。开赛前,所有挑戰者集結,定夺好彩头。没人挑戰,那自然犯不着进猎场。
朱可瑛立马“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细想暂居部落这些天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不幸,有人挑战了她,彩头是刚进村时侍奉在她身边的那个哥哥。
“真是蓝颜祸水啊!”朱可瑛灰溜溜先爬上集结的擂台。
段乞宁本还幸灾乐祸一下,下一个就轮到自个了,诺敏指名道姓要挑战她。
诺敏:“这彩头嘛,自然是玩点大的才好,你说对不对?”
段乞宁耸耸肩:“说说看。”
诺敏的眸子赤。裸裸盯着崔锦程:“本郡主不仅要他,还要你跪下来磕头喊‘娘’,自废双臂!”
“倘若你输了呢?你有这么漂亮的小郎君给本少主玩玩吗?这彩头可不对等呀。”
诺敏的眼神一沉,“若本郡主输了,这条命给你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段乞宁嗤笑:“你的命值几个钱?”
“那你想怎么样!你是不是不敢比?”
“把你爹刨出来,我好帶回去喂狗。”
此言一出,众人肃静。
诺敏即刻发飙:“段!乞!宁!”
她娘爹均战死沙场,镇北将军动不得,拿她无名小卒的爹开刀才配得起让她喊“娘”。
“玩玩大的而已,玩不起?”
半晌,女人咬牙切齿:“就这么比!”
巫师提笔潦草写下二人的彩头,又拿刻刀在围栏上雕画火神图腾,二人赌注就算生成效益,事后若是有人毁约,部落的文明享有强制执行的权力,便是天凰娘子来,也无济于事。
段乞宁起身,解下披风裘袄,里头一身干练的狩猎冬服。
站定在擂台中央,朱可瑛凑过来撞撞她,“可以呀宁宁,有备而来。”
段乞宁料到会有人挑战她,只不过她原先对这场狩猎的规则想得还是太保守了。
诺敏扬手,高声道:“不准用暗卫!”
段乞宁神色一凛:“阿潮。”
男人闪身间跪在她的身侧。
“你退下。”
“主人不可!”
“照我说的做。”
他顿了顿,终是低头行礼:“……属下遵命。”
段乞宁也高声回道:“太阳落山之前,本少主的暗卫都会在此,诸位同做见证。”
如此,众人无议,擂台上的挑战者集结完毕,震天动地的号角声奏响。
女娘们可以用自己趁手的弓箭,也可携帶诸如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