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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自个儿会暴露的原因归咎于他,唾沫星子吐在男人脸上,嘴里骂着晦涩的方言脏话。

这样的动静,吸引不少看热闹的人,只是段乞宁的位置远在另头,只见人潮围成了个圈,不稍就散了。

台上的儿郎们比试了几波,男子之间比试和女子之间不同,他们比的是定点射靶。

每人三箭,环数多者为胜,段乞宁喝杯奶茶的功夫,就有两个小郎君要换个妻主了,起哄声连连,又有下一个儿郎爬上擂台。

巫师:“英勇的小子,你要挑战谁?”

阿努指了指带帷帽的少年,在族人们的唏嘘声和段乞宁的目光下烧红了脸。

都已经到这份上,自然没得撤退,阿努坚定眸色道:“锦程哥哥,阿努所求不多,若是能赢哥哥,能否与哥哥一同侍奉姐姐……”

崔锦程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他是外乡人,本就养在闺阁里,不谙骑射,便是拒绝,合乎情理。

就当众人皆以为那外乡少年怯场时,崔锦程起身,踏上一格格台阶。

北风吹拂帽檐,吹开帷纱一角,露出少年精致的容颜,光是那点薄唇俏影就惹得部落的女人们

躁动不已。

可这是段乞宁的男人,上一个胆大的人已经被戳穿了胳膊,此刻正在看台椅上气得磨牙。

段乞宁凝望崔锦程的侧影,视线从他的帽纱走过肩颈,走过窄腰,最后落在臀。间。

黑夜炭火盆边,被奶茶浇湿的少年蹙紧双眉,咬红薄唇,又在屡屡突破中瑟缩双肩,蜷缩脚趾。

颈背蜿蜒而下,露出一节一节脊骨的纹路,透着暧。昧诡异的美感。

翕动的蝴蝶张扬翅膀,正费力吞噬掉异物。

“我做到了,”他抬起潮。湿的眼瞳,声线喑哑,藏着自暴自弃的病。态,“你可以喜欢我了吗?”

第38章

夜里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和台上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卷起的半截袖袄下,匀称洁白的手臂繃緊,箭矢羽毛夹缠在他修长冻紅的指节中。

少年扬手顶掉帷帽,细弱的帽檐抽绳堪堪挂在脖间,轻勒他天鹅般纤瘦的颈脖。

崔锦程却对这样的异样感置若罔闻,屏息凝神,舒展双臂,行云流水地拉开弓。

弓弦緊挨着他的鼻梁骨和薄唇,鸦羽般的长睫低垂,目光所及之处唯那靶心中的鲜紅。长发在风雪中凌乱飞舞,他的身躯却迸发出挺胸收腹的緊致感,如雪巅之上的松柏,虽噙着雨雪风霜,却弯折不了少年郎独有的韧性和傲气。

山川同辉,他自成一幅美画,耀眼得不似凡人。

“咻——”只能用完美来形容这一箭,直中紅心,不偏不倚。

崔锦程垂下手,明眸处变不惊,仿若早知結果。

阿努不遑多让,但终究还是比他少了个准头。

“承让。”少年见胜负已分,将弓箭放回獵台,素手撩起帷帽。

“是我輸了,”阿努眼中满是失落和不甘,“愿赌服輸,阿努不会再肖想姐姐的夫郎之位了。”

崔锦程系好抽绳,不温不愠:“我无权定夺,一切听从妻主安排。”若段乞宁当真想要阿努南下入府,他也没有辦法不是吗。

少年言罢折返,下台阶时撞上段乞宁的视線。

她正勾唇戏谑,崔锦程的面上很快便如火燎般烧红,慌慌忙忙垂眼低头,身体下意识繃緊。

崔锦程顶着她的视線回到坐席,温温吞吞地坐定,她便斜着倚靠过来,肩头貼着他的肩头,给了少年一个汤婆炉子暖手。

“谢过妻主。”

“你好会装呀,崔小少爺。”段乞宁牵唇一笑,似乎心情不错,指甲撩拨他的帽檐的纬纱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