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怪香的,碰了舌头怎么也散不掉……很让他留恋。
他忽然觉得脚踝有些痒,鬼使神差地蹲下身,伸出左手去瘙痒。特别痒,见鬼了,明明白日才洗过澡,刚换的里衣。他边挠,边偏过身子,用余光去瞥那个抱着孩子的美丽女人。
她很美,很美,队三队五队九自他们一进队伍,就一直在他耳边说,“那边有女人,都长得美,就算不搭话,随便看两眼也是不亏。特别是那个抱孩子的,美得过分。秦哥,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符合咱们的胃口。”
羊秦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可脑子控制不住,非要往这方面去想。一想,就要转过身去看她。往日是对视不上的,他很小心,都是偷看。哪知道今日与她正对上。
不如说,她正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被发现了。羊秦冷不丁咽了口口水,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拧了眉,瞪回去,威胁对方。而后随便在脚踝上抓了抓,起身往回走。
弟兄们还在原地等他,一个两个翘首以盼,问他套出来什么话了。
“人家赌钱呢,你们凑个什么热闹,身上几个铜板啊,去跟他们掰大腿。”队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这么差,话说完就低头钻帐篷里睡大觉去了。
说是睡觉,睡不着的。那女人……羊秦想起章絮便燥热地翻了身,烦恼地把右手压进脑袋下方,紧闭双眼,要睡。可一闭眼,她的容颜就飘出来了,贴在他眼珠子上,一颦一笑,愈发清晰。
那可是别人的娘子。他伸手捶了下地,想自己难道疯了么?别人家的也要觊觎。
但冲动上来了,是摁不住的。又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更没法,死心了,蜷缩成一团,任凭对方在脑海里折磨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没多久,身体里的邪念还未散尽,有人进来。他和队二一块儿睡。队二一掀帘子就看见他不正常的神情和举动,轻笑两声。
羊秦正烦着,气得踢了队二一脚,用气声骂,“滚。”
队二低头看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摸着黑,嘴贱,问,“想谁呢?”
他哑然,燥热难耐,答不出话,把脸转了过去,等邪火散尽。
终于,伴随着身轻,羊秦能转身了,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答,“别管。”
没人知道他的心事,正如另一边,没人能懂章絮那样。他们俩,此前完全不认识,居然因为一个死人,隐秘地产生了联系。
火焰还在燃烧,噼里啪啦地响。总有人在说话,他们的棋还没下完。
可赵野要输了,输得极其幼稚,准确地说,章絮方才说的话扰乱了他的心神,使他陡然没了玩乐的心思,有意把棋子丢给公子哥吃,不做防备。
“……下完这把我不来了。”糙汉不知道与谁说,冷不丁冒出这一句,身子冲着公子哥,脸却偏向章絮。
他肯定希望娘子能对再解释几句,至少和自己说两句,比如,“虽然那个人像杜哥,可眼下我已经是你的娘子……”
她什么没说,抿着一张嘴陷入沉默。
叫他煎熬。
那时候她提过一嘴。她好像没在这件事上给个准数,到底还喜不喜欢杜兄弟,挂不挂念他,伤不伤心,他不知道的。
他半张着嘴,想问,问不出,觉得丢人,所以吸了吸鼻子,难过地把头扭回去。
这是梁彦好第一次从章絮嘴里听到她亡夫的消息。有些惊讶,但又很快归于平静,扫了对面两人几眼后,一把抓住赵野的手,与她说,“他真像么?别管赵野,你跟我们说实话,若是有需要我给你做主。”
她脑子很乱,说话前终于想起来要看赵野的脸色了。显而易见,他的脸色很不好,且一察觉到她的目光就躲,躲开。
“……像,越看越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