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疯。
正是一人一杯酒,吃好酒品好菜的时候,跑堂的忽然给他们上了许多要多贵就
有多贵的花酒,坛口还传来格外清甜的芳香。
那香味太独特了,男人一闻便知,这不是寻常的花酒。
梁彦好看着陆陆续续摆上桌,摆不上都放在脚边的三十坛。心想,这些按理来说是客人点女倌用的,应往台上送,而不是送到他的桌上来。所以他按住了跑堂的手,抬头问,“这是谁送来的?什么意思?”
那跑堂的也就是个传话,面色一赧,有些不得已地回首指了指二楼包厢里坐没坐相、半倚靠在栏杆上欣赏呼衍容吉美貌的颜康,答,“颜二公子送的,说想请桌上姑娘上二楼坐坐。”
听完这话,梁彦好没忍住,失笑,反问,“你们这儿是允许客人作陪的么?”
跑堂的不敢乱说话,毕竟他人微言轻,哪里敢忤逆金主的意思。可花楼里这种事也不少见,没几个人带女人喝花酒,也没几个带着女人来不进包房,而花楼向来用钱说话,不讲其他,二楼的客人比大堂尊贵,于是他腆着脸继续答,“颜二公子想送,小的没办法,至于女公子答不答应,也不是我们当能做主的。不然,就当他给公子送酒了。”
呼衍容吉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她觉得这酒的味道闻起来很香、很特别,怪讨人喜欢的,便趁二人不注意,抱起来一坛放在面前,揭开盖在坛口的红布,凑近了仔细闻。
又古怪又别扭的香味。
女人实在好奇,又想,这酒是他点的,定不会错,无非是他又没控制住一口气点了太多。帮他多喝两杯。呼衍容吉想,而后端起手边的酒盏往肚子里倒。
这不倒,梁彦好还没那么烦心,左右觉得就是给人轻视了。可这一倒酒,他忽然就急眼了,伸手赶紧把那酒打掉,打翻。
“他……妈的。”说得声音又小又轻又快,没给两个人听见。
男人气得顶了腮,脸一黑,神情看起来像是被赵野连揍三天,一下子要她收回了倒酒的手。这种花酒和他们正在喝的不同,里面要掺东西,能助兴,女人喝了彻底完蛋。
“嗯?”呼衍容吉不解地问,听候发落。
梁彦好坐在原位上,抓着一个空酒杯仔细琢磨,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神,顺着跑堂的目光往二楼看去,笑道,“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酒是什么,就要那种,送二百坛给二楼的颜公子。”
“特别告诉他,女君想看他上台跳脱衣舞,他跳了,我们才上去。”
不就是打脸么,他梁彦好最擅长。
第52章 美酒(梁容)呼衍容吉,只有跟我才能……
这本就是他们外出遇上的一个小插曲。有时候这种小事反能彰显梁彦好的气量。等他把话说完,等跑堂的把那些乌烟瘴气的花酒拿开,他便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带着呼衍容吉吃酒赏曲。
“刚才打掉你的酒杯是因为那东西不能喝,老酒都和我说过了……我知道的。”
他哪怕说很遗憾的话,也会是面带笑容的,好像在同她说什么好事儿一样,不给她留任何破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想惹麻烦回去,不然那老头儿又要给我开乱七八糟的药了。”
她听了,她甚至看见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老老实实往桌底下钻,把那个滚落的酒杯找出来,若无其事地放回桌上。而后指了指那个酒,在脖子上横着比划,告诉她喝了会死,这才能弄清方才的误会。
【不能喝还要点?你钱多的么。】
呼衍容吉指了指那酒,又点点他的头,再右手握拳在太阳穴上轻轻敲,问他是不是脑子犯病。
他才不认。用手指蘸了绿酒,在桌上空当处给她画出来了大致的位置,告诉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