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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叹 旅者的斗篷 76745 字 1个月前

态沉沉,急促吐着气,美颈弯曲的弧度近乎折断。

死攥的拳头流露恨意,比刚才更恨。

热气汹涌,本来阴森的牢室突然变得像极热地狱一样。

他严冷地笑了下,态度似有意无意戏弄她一般,烙铁搁在似烙未烙的位置,不上不下,能清晰感受到烫热的铁气又没遭到烙骨的痛苦,这可怕的精神折磨无异于蛛丝悬挂在头顶的利剑。

她痛苦着,他却不吝于加深她的痛苦,以报复她长久以来对他的忤逆、对他一片深情的漠视、以及对他屡屡伸出的橄榄枝的拒绝与不屑。

他要她臣服,要她低头。

“求求你,给我个痛快的吧,我会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林静照断断续续,泪珠滴在炙红的铁块上转瞬被蒸成水汽,加重了阴森的氛围,嗓音似割碎成片的琉璃。

“没听过严刑逼供吗,痛快的怎么能叫逼供?”

他偏要玩她,恶魔般可怕的低语涡流在她耳畔,贪婪居高临下欣赏着她支零破碎的神色,令人崩溃的操纵。

“再问你一次,究竟改不改口?”

这是件至关重要、迫在眉睫的事。

都察院滥用私刑,前两次的审判将作废。马上启动三法司会审,她将踏进最大的公堂。

届时,他希望她的供词清晰有效,方便他据此做出回应,反过来对峙群臣。哪怕是一丝丝蛛丝马迹,他都能把她从黑牢中捞出来。

而非他做什么,她都拆他的台。

林静照娴静的脸惨白,眼眸里强韧的亮光几乎冲破黢黑的眼罩,仍没有妥协,态度可以算冥顽不灵。

“阁下让我改口什么?铁证摆在面前,我就是那个该处决的罪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那人声线阴冷如霉处苔藓:“好,这么大义凛然就满足你。”

说着他加快了速度,手中可怕的烧红之物空前靠近,与她的肌肤已咫尺之距,她的囚服被烤得皲裂,宛若夏日极端迫近大地的太阳,被炙干枯的植物。

林静照的牙齿紧紧扣在一起,在明灭的火光下流淌珍珠贝般的光彩,气息完全紊乱,坠下汗痕。

单薄的骨骼抖如筛糠,在强大的生死威逼下,尽最大力气躲避那烙铁,手腕激烈与十字架的锁链作斗争。

可怜的她浑身脱力,几番鼓起气血,想咬舌自尽亦不能。

“别……别再愚弄我……”

那人咄咄紧靠,淡漠地旁观她流得极凶的眼泪。

她越是怕,他还越是威逼,烙铁仅离她的梨花靥咫尺之近。

他铁了心要逼她改口。

“原来你也怕死啊。”

“酷吏!”

她眼蒙的黑布湿润了,忍不住咒骂:“圣上明令禁止对我用刑。”

他不为所动,如睨蝼蚁,“圣上明令禁止对你用刑,我却可以。”

“你可知我是……”她试图挣,唇上几枚鲜红的咬痕已经出了血,后半句淹没在喉中说不出。

他干净绝情地截断她的话:“你是囚犯,还是死囚。”

林静照的希望被一瓢水浇灭。

“我给陛下写过青词。”半晌,她莫名其妙说了句。

这不算护身符的护身符。

他杀人诛心,“我就是奉旨来的。”

林静照彻底无话,痛恨至极,虽做好了受刑手折辱的准备,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仍不免懦弱——耳畔响起朱缙说过的“这过程会有一些难堪,屈辱,更会痛,甚至因你是皇贵妃会重判。”

烙铁的熏灼之气依旧汹汹,黑布下她的一双美目沉沉阖上,遮住哀戚,绷紧肌肉,很难承受这无法想象的痛苦。

正当身心炙烤煎熬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