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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什么“不愿麾下将士们平白送了性命”的,都不过是托词,究其根本,是他范宁怕了北羯人,不敢上阵杀敌,他贪生怕死而已。

裴玄的目光移到他身上,“陈显。”

听到陛下竟然叫自己的名字,陈显惶恐不已,忙拱手以对。

“你是竟陵守将,你以为竟陵守军战力如何,可堪与北羯一战?”

“禀陛下。”陈显勉强压下如鼓的心跳,镇定道:“竟陵郡虽久未大战,但身处前线,时常遭遇小股北羯军,将士们都是能战的。且军中同袍大多是流民出身,无不盼望收复故土,自平北将军重夺襄阳的消息传来,人人欢欣鼓舞,都渴望参与北伐,建立功勋!”

“朕想亲自领兵,奇袭襄阳城下石观棠所部,可能成吗?”

“能为陛下驱策,臣等万死不辞!”

“很好,既如此,就不必劳动范太守了。”裴玄说着,缓缓起身向范宁走去。

听到不用自己上战场,范宁庆幸之余,又莫名不安,眼见陛下走来,正欲俯首,左右肩膀却被亲卫牢牢钳制住,再一看,陛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长刀。

他登时惊骇欲死,张口正欲哀求,裴玄手中的长刀已然抬起、劈落。

血光四溅,人头落地,咕噜噜滚到裴玄脚边。

“若非想让城中将士看清你的真面目,你以为朕愿意同你废话?”收刀回鞘,裴玄一脚将范宁人头踢开,尚且染满鲜血的手将已经看呆的陈显扶起。

“陈卿,”裴玄定定看着他,“朕与皇后,曾在京口城与流民同吃同住,知道你们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自那时起,朕便起誓,终有一日,朕将扫灭北羯,收回失地,复兴大锦山河,让离散江左的北境百姓们,得以重回故土。”

“陈卿,你可愿为朕,为大锦,为这天下百姓效命?”

室内血流满地,腥气四溢,室外一抹月光斜切入窗,照在陈显眼中,清明一片。

他深深拱手躬身,“臣,愿意!”

围困襄阳的第十五日,两封急报被送到帅案上,一封来自邺城,一封来自建康,石观棠一一拆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石安国在一旁好奇得团团转,他极力压下自己从石观棠手中夺信的冲动,问:“信上头到底写了什么消息?你别笑了,倒是说啊!”

“一个是好消息,父皇他已压服朝中老臣为我们增援,五万援军不日将从邺城出发。”石观棠说着,将邺城送来的那封信轻轻放下,又拿起那封来自建康方向的信,“至于这个么……”

石安国急问:“这个如何?”

石观棠微微一笑,“是个更好的消息。”

“锦国皇帝想让竟陵郡太守率军偷袭我们。”

石安国眉心猛地一跳,“这算什么好消息?纵使我们提前得知此事,兵力也摆在这里,总共就三万人马,围城勉强可以,若是遇袭,襄阳城中守军再乘势而出,岂非大难临头!”

“兄长且听我说完。”石观棠笑意不减,“那竟陵郡太守畏战,不肯为锦国皇帝效死,是以借魏桓之手转达,愿与我们讲和。”

石安国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置信道:“世上竟有这般贪生怕死之徒?”

北羯人以战死沙场为荣光,以病死床榻为耻辱,是以每每征战,北羯士卒都骁勇无匹,石安国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怕死怕成这样。

“若非如此,我又岂能得知这等绝密的消息。”

石观棠将那封信递了过去,石安国猛地一把夺过,一目十行地看完,眼中激动几乎满溢,“好,太好了!只需要让那什么太守拖延上一段时间,等邺城的援军到了,襄阳城必破!”

石观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