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
甘浔后来想明白,人在夜晚的情绪会被放大一万倍。
两个一无所有的人在寻找落脚点。
赵持筠起先被动承受着,等她适应了,开始青涩得回应,但她容易喘不过气。
甘浔就放慢一些,等她平复,再继续,没有比现在更耐心的时候。
甘浔将赵持筠抱在怀里吻,尽管唇间激烈,双手却十分克制,似乎在证明自己只是想接吻,没有别的念头。
其实她是有的。
赵持筠却被吻得迷离,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手,一会扶甘浔的肩,一会摸她的脸跟脖子,不知道力道。
有几次甘浔差点难以自持。
最终停了下来,耳边的呼吸急促,近乎于喘,带着女人特意的娇软,和属于赵持筠的天然诱惑。
甘浔久久不能平静,更不知道如何收场。
赵持筠也没有要她收场的打算,调整了姿势躺平,脸朝墙里侧。
甘浔也躺下了,睁着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眼镜扫描着顶灯的轮廓,唇齿间还有赵持筠的味道。
毫无睡意。她相信赵持筠也是。
她觉得她要说些什么,不能这样不清不白地吻完就睡觉,但是对不起肯定是不能再说的了。
“我……”
她一个字也想不出来,就留了个音在那。
赵持筠的呼吸能喘匀了,比甘浔更快地捡回话语能力,“我初次与人如此。”
甘浔想说“我也是”,又觉得不妥,好像在竞争比较一样。
脑海里忽然想到赵持筠曾骂她下流,免不了心虚,轻声关切了句:“我没有让你不舒服吧?”
她回忆刚才,有点过于激动了。
感受到另一个人体内温度的冲击力大到她差点失控,她不太确定自己的表现,有没有显得很不斯文。
“没有。”
“那就好。”
除了空调运作的声音,几平方的卧室里再次陷入沉静,直到赵持筠翻了个身侧向甘浔。
再次开口:“但许是因初次……”
甘浔听出她的犹豫和局促,出声示意她说下去,也跟着紧张,生怕赵持筠说出不好听或者太好听的话来。
这个晚上,她的承受力似乎到了极限。
“我稍有不适。”
甘浔的心一沉,有些无措地跟她保证:“那,那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分寸,我不这样了。”
“不是。”
赵持筠见她不懂,无法再弯弯绕绕,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地说:“我要去更衣。”
甘浔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沉下去的心又骤然升上来,快得要从她嘴里出来。
她翻身而起,不废话地说:“我知道了,我来帮你拿。”
她打开台灯,照亮床头一片,帮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内衣,递给也跟着下床的赵持筠。
她的脸很烫,也就没敢正视赵持筠,赵持筠接过以后直接往外走。
甘浔提醒:“你不用洗,太晚了,明早再洗。”
赵持筠没顾得上说话,关上了门。
甘浔坐在床边,回头,看了眼她们刚才拥抱着亲吻的地方。
她一想到赵持筠在做什么,就觉得自己像在发高烧,浑身都烫,没有一点力气。
这代*表什么吗?这能代表什么吗?
她不知道。
赵持筠回来后,若无其事地上床,在里面躺下,跟甘浔互道了晚安,然后背对着甘浔睡去。
甘浔一直睡不着,脑子里想了很多,过了不知道多久,身旁的呼吸声变得平稳。
赵持筠睡着了。
收到甘骅消息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