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忙不迭扔下棍棒,往船舱走去。
待仆从拿出纸笔放在搬来的桌前,庞士钊谄笑着说道:“李兄弟,你看我脖子上架着的匕首是不是要拿开?”
李湛也不搭理他,对着崔时音说道:“夫人,这厮向来翻脸无情。我做了事情,敢作敢当,不怕他的报复。但此事本与夫人无关,不好把你牵扯进来。正好我有好几个同伴在不远处,可以把他们叫过来,以免这厮日后倒打一耙。”
庞士钊闻言脸色大变,道:“倒也不必寻那么多人过来。”
李湛闻言,瞥了他一眼,“那你便死吧!”
庞士钊立马道:“叫人来也无妨。”
崔时音此前经历过高资元的事情,对人心也不敢善意揣测,见李湛为她着想,提出妥当的法子来,自是点头答应,并叫来善划船的仆从过来,朝李湛指的方向去找人。
交代的时候还额外留了个心眼,让仆从在途中如果遇到其他画船,尽量都叫过来,她就不信众目睽睽下,姓庞的以后还敢耍无赖。
崔时音自以为小声,却不知对面的李湛常年习武,耳聪目明。她说的话全顺着风传到他耳中去了。
李湛勾唇一笑,欣然接受她的一番好意。
没过几刻,约莫有五六艘画船和小舟浩浩荡荡的开过来,靠在旁边。
当先一艘画船上立着一肤白清秀青年,见到李湛便嚷嚷道:“李湛!是不是庞士钊那厮见你落单,便来围你。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单独行动,你偏不听。”
“傅昱!你休要信口雌黄,谁围谁还不知道呢!”来的画船上不乏有与庞家关系亲近的。
傅昱深知李湛的性格,知道他若无实质性的证据将庞士钊锤死,是不会将人都叫过来的。所以也不搭理此人,通过小船,直接上得庞士钊的船上来,旁边看热闹的,也纷纷跟着上来。
一上来借着渐暗的光线,便瞧见庞士钊一脸惊恐的瘫在地上。李湛施施然的袖手站在一边。
“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皱眉问道。
崔时音既答应人家要做个见证,自不会临到关头推脱开来。便令人将船划近,冲众人行了一礼。
“各位郎君好。”
这时众人才知道此事有人全程见证过,明明当事人在眼前,却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立在上方的美人。
有些人一出场便是万众瞩目,自带光辉的。纵使帷帽遮住了她的容貌,但从言语举止,身形仪表各个方面,都能看出此女必定不俗。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李湛冷哼一声。
众人才尴尬的将目光收回,但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射过去。
“这位是贺兰夫人。”李湛淡声道。
“贺兰夫人!”
“见过夫人!”
“夫人!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便是贺兰夫人。”有人低声道,“果然名不虚传。”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一时让崔时音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看了李湛一眼。
只见他面容冷静冲她点点头,倒是他身边的清秀少年神情激动,欲言又止。
崔时音收回目光,也不多废话,一五一十将看到的过程说出来,其中还叫来船上的仆从做补充。
底下人的魂早已飞到美人身上去了,哪还有心思关注此事,自是美人说什么他们就点头不已,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话毕,崔时音一脸无奈道:“事情经过便是如此,诸君可有什么要问的?”
众人才醒过神来,纷纷开口道:“夫人说的极好,我们并无要问的?”
其中就包括原先说谁围谁还不知道的青年。
以前有人说美色误国,李湛还觉得荒谬,如今见众人这般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