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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李青辞站起身来,他着实不想客套:“夫人请便,我与人有约,暂不奉陪,您有事就吩咐刘管家。”

说完,他也不管这位继母怎么想,转身就离开了。

她一个贵夫人还带着幼女,在乡下待不了多久,最多也就清明,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打交道了,李青辞懒得费心客套。

待他远去,高琼枝抱着女儿轻哄,片刻后,她抱着熟睡的女儿坐在东厢房的榻上。

屋里陈设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悦言拿着帕子仔细擦洗桌子,开口抱怨:“夫人,您怎么不提前写信,也好让他们收拾一下,这屋子墙角的灰尘都没扫干净,可怎么住啊!”

高琼枝放下女儿,挽起袖子,跟她一块收拾:“提前说,有了准备,还怎么看出端倪。”

悦言一愣,压低声音道:“您是想看这位大少爷?”

高琼枝嗯了一声,随意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悦言顿住,想了想才道:“只能观其表,穿得简单,衣裳都是粗布,鞋子有明显磨损,步履轻盈,可见其经常走路,模样很周正,身形挺拔,算是个好看的人。”

高琼枝听完莞尔一笑,在她脑袋点了一下:“我是问他行事?”

悦言沉吟片刻:“就见一会儿,这哪能看得出来,不过,这位大少爷眼神清亮,气质虽谈不上温和,但也不冷冽,言语间不卑不亢,您这猝不及防回来,他不惊讶,也不客套,很坦然的样子,应当是个随性之人。”

高琼枝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摔断腿的事应该是个幌子,她没说旁的:“赶紧清扫,晚上好安寝。”

“是,夫人……”悦言有气无力地回答。

……

这厢。

李青辞在水潭边一直坐到下午,伸手轻轻搅水。

玄鳞,你在吗?

一片沉默。

好吧,又不在。

直到快日落,再不下山就天黑了,李青辞才慢吞吞地归家。

刚踏进大门口,听着内院传来的清脆童声,李青辞忍不住腹诽。

他那个爹怎么想的,竟然让年轻妇孺独自归乡,而且家中还住着他这个快成年的儿子。

李青辞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快步越过厢房,径直走向正房东间,躲在自己屋里不出来。

不久,秦翠英进来送饭,托盘还未搁下,他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这是谁做的饭?”李青辞开口询问。

秦翠英局促地揪着袖子,低声回答:“是夫人带来的那位侍女做的。”

李青辞了然,秦翠英做的饭他有时候都难以下咽,更别提出身大家的高琼枝。

他点头道:“知道了。”

秦翠英踟蹰着没有离开,试探道:“少爷,那我以后还做饭吗?”

李家给的薪酬尚可,只做三四口人的饭,虽然她还兼着浆洗的活儿,但只用洗少爷一个人的衣服,总的来说比较清闲,她不想丢了这份活计。

李青辞知道她担心什么,开口道:“放心,你的薪酬不变,她们要做饭就随她们去,让你打下手你就帮忙,不然就找个地闲着,她们待不了太久。”

“唉唉,知道了!”秦翠英笑着回答,转身离去。

李青辞心累地叹了口气,坐下吃饭,菜一入口,他就哽住了。

这手艺,城里的酒楼也就这般了。

接下来一旬,李青辞日日早出晚归,尽量避免跟母女俩见面。

这天。

他去城里交还抄写的书籍,回来时,视线流转,瞥见了城门口张贴的告示。

告示上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画像,底下有两行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