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道:“文姑娘一个时辰前走了,因那三夫人又在前堂闹着,文姑娘无奈之下才去见了她,两人没说几句话便走了……”
魏璟蹙眉:“她又回文家了?”
前脚赵六郎才告诉他,文家为了嫁女,不惜让文瑶陪去魏家做侍妾,眼下她竟然大着胆子回了文家。
掌柜解释道:“属下听着好像是说要将文姑娘父母的灵位送回静慈庵……文姑娘才找属下借了马车,跟着回了府。”
魏璟面露不耐:“然后呢?”
掌柜回:“马车刚刚赶回了后院,车夫说三夫人并没有随行,走到半路时还看见了魏家的马车,原本是要等文姑娘的,却被魏家的人赶了回来。”
魏璟目色陡然阴暗起来,将手里的账簿丢给了掌柜:“去拿给赵六郎,他知道怎么做!”
然后快步出了后院,驰马而去。“……”她也不是这意思啊。
又道:“你这胳膊腿的孤从前也没少见,怎么还能害羞?”
“……”说的大约是从前上巳节与他去白马寺边的小河踩汜水,没站稳不小心摔跤,两条腿都磕破,也是魏璟一点点给她抹的药。
文瑶不明白魏璟这会儿说话,突然这么露骨且暧昧的……她一时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随便就回了一句:“可那是给夫君才看的!”
她那时与他定了婚,与现在怎么都是不一样的!
魏璟顿下手中动作,突然凑近她:“孤可不只看过你的腿,文姑娘发热那晚,你对着孤喋喋不休……”
“……”对于他的画风突变,文瑶一时被激上头,也不否认那晚的事,大方道,“没事,民女日后找了夫君,自然就会忘记了这些事。”
面前的人忽然一噎,不再接话,还是将药膏递给了她,转身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又将新的衣裙送来:“换上吧。”
“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孤亲自送你回去。”
她也不应下,回道:“若无事,我会早些回来。”
刚转过身,便听得魏璟幽冷一句:“晚了便该罚。”
原本以为活不长久的太子,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除了部分真心为之高兴的,余下皆是惊惶交加的。
魏璟坐在席间,将众人的反应表情都收入眼底,辨出虚假,随即冷笑视之。
太子就在他的上座,回头看了他身旁一眼,问了句:“怎么今日没将人带来?”
说的自然是文瑶。
太子知道他对文瑶与对旁的女子态度不同,也知道两人在行宫的传言,便以为他今日会将人带进宫,趁着立了功,或许可以请圣上做主,先收作侧妃。
魏璟淡淡:“今日这场合不适合她。”
他没有打算将人如此高调公之于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太子笑笑不言。
远处,有宫女走上前给章王倒酒,因不慎碰倒了杯子,正惶恐地跪地求饶。
魏璟抬眸望去,一身素色衣裙的宫女跪伏在地,因不知道面前的主子会对自己如何惩处,只能不停地磕头。
章王的表情明显是怒的,奈何隐忍了下来,“滚下去!”
本是极为平常的事,却因那相似的身形以及胆小求饶的模样,引人视线,多看了两眼。
宫女磕头谢恩,被人带走,魏璟亦随之收回了视线。
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往外走。
今日这宫宴依旧乏味。
玉白备好了马车,知晓自家殿下如同往常一样要去找江淮之,提醒一句:“殿下可是要先去集园?”
“他今日不在府中?”
“适才暗卫来报,舒姑娘傍晚时去见了周云月,这会儿应该与江大人在集园看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