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拿出赵愈给的药瓶:“此药丸是鹤老所制,舒姑娘已经确认过了。舒姑娘还说,这与当初高姑娘给殿下的是一样的。”
魏璟想起当初高柔确实给过一瓶,还说是高震去泽州寻的。
他皱眉道:“莫不是真在五皇叔手里。”
江淮之也有此担忧,但还是尽量往好的地方想:“赵愈给的线索是煜王在泽州便找到了人,可鹤老去岁中秋之后还去了江陵,时间想错,兴许未被煜王的人找到。极有可能如同殿下一样,只是私底下派人送过药。”
“既然送过药,五皇叔岂会轻易放过?”
必然早已派了不少人去抓,甚至有可能已经得逞,以至于他让人找了几个月都没有一点消息。
魏璟捏了捏眉心,略显烦躁。
江淮之理解文瑶的忧心,但魏璟这般情急的模样,他倒有些不理解了,“殿下如今身边有舒姑娘,寻鹤老一事不必太过着急了。”
着急?后院里,赵氏与两个弟弟正等着文瑶,见她来都高兴不已。
“姐姐在王府里可好?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家里上下无不惦记你。王府可还适应?几月未见你好像清瘦了好些”
“世子日日公务缠身,想必对姐姐也冷落。我前些天在外头寻了一副‘秋山水榭图’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其点染手法灵动至极,颇有张瑶子一半之韵,姐姐随我来瞧瞧”
面前这两个弟弟,分别是二叔三叔所出,一个年龄十五,一个十六。三叔母也走得早,都是赵氏一手带大,遂三姐弟自小感情就好。
赵氏见两兄弟拉拉杂杂怎么都说不完问不完,也不让人喘口气,轻斥道:“你们哪有这么多话要问,都回去温习功课去,莫要皮了。”
等两人都走了,赵氏方才轻声问了句:“你老实跟叔母说,她们都待你如何?”
文瑶温声笑道:“自是好的,不然我今日也回不来的。”
虽说归宁那日只文瑶一人回来,赵氏替她委屈,但嫁出去的女儿万没有三天两头回娘家的,尤其是王府这种高门贵族。所以今日夫妻俩能同回文家,倒也让她安心不少。
赵氏又瞧了一眼她的肚子:“可有在调理身子?”
“瑞王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当是想叫你早些怀上子嗣的。可你自幼身子弱,万莫逞强,应当调养好了再说。”
文瑶点头应了是,把这话题岔开:“叔母可在国子监那边打点了?”
赵氏闻言,面上挂了一丝愁容。两兄弟原本开春就能入学国子监,可因为文昌平之事没能入选上。
怕文瑶担心,遂与她道:“无妨,叔母明日就去找找我娘家人,求也要给哥儿俩求进国子监。”
文瑶顿了神色,赶紧道:“叔母,此事我来想办法,你莫要去找赵家了。”
赵氏是庶出,在家中时几个兄长从来不待见她日日欺辱,后来嫁人也瞧不上文家。一家子没有考取过功名,只混迹官商之间趋炎附势,如何能帮上什么忙。
更何况,赵成海如今杀了朝廷命官,背上了大案。若文家再掺和进去,几个弟弟恐也要遭牵连,毁了前程。
文瑶记着魏璟的嘱咐不便多说,但又怕赵氏听不进劝,遂想了个法子:“我既然嫁进王府,依仗王府权势也会想办法替横哥儿俩筹谋,还请叔母放心。”
内堂外头,月季花也爬满了墙院,柔风簌簌吹过,幽芳娇媚。
魏璟自廊下走来,脚步轻缓无声,目光自那花从扫过,而后随声望向了屋内,眉梢尽是冷意。
魏璟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急不可耐。
江淮之有多日未出现,今日若非是魏璟找,兴许根本忙不开脚。
他从魏璟书房出来后,文瑶已经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