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想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帕子,却被他拽住不松。
“来王府之前,你还打算找过谁?”
他跳跃太快,文瑶愣了一下:“只有殿下在四处求医”
她先前以为魏璟不信任自己,所以告知过他即便自己离开也不会找旁人,
眼下,他莫名又在酸不存在的问题。
明明他都厌弃人心机攀附他,这会儿倒不介意了?
文瑶仍是那句话哄着:“我也只会选择殿下。”
她松了帕子,没再继续说些无关紧要的,只认真道:“我早些去,日落便回的。”
她不避着自己,也不似有什么隐瞒的,魏璟倒也懒得再计较。
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言毕开门出去了-
魏璟这才反应过来,取来毯子盖在她身上:“是孤一时忘了。”
文瑶靠在里侧闭眼歇着,魏璟不由地想起褚峥先前说的,道她小时候因大雪伤了身子后多年都未痊愈,眼下又要因自己受风寒到底愧疚,是以一路上都不去扰她。
到泽州城需要行一整日,路上没怎么停歇,入夜后方才到城内。
魏璟也没急着去府衙,而是随着文瑶一同回了鹤老的宅子,要去看看褚峥的伤势。
有鹤老照看他已经恢复了不少,但因为伤口都在腹部还躺在床上养着,得知太子与自己妹妹都安全回来,当即下床去迎。
先是看了一眼文瑶,见她安然无事,才走到魏璟面前跪下:“臣罪该万死,连累殿下受困还险些丧命。”
褚峥没有想到太子会突然来泽州,更没有预料到太子会亲自带兵来救他,甚至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地,也为他拼杀出一条血路。
影卫没回来之前,他一直惶惶不安,想到自己连累妹妹和太子丧命,他心口便如一块沉石压着,怎么都缓不过来。
眼下看见人都活着,庆幸又内疚,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要赎罪。
文瑶看着褚峥执意跪在那儿,一时不敢多言。
倒是魏璟先上前把人搀扶起来,紧握着他的手臂,丝毫不计较地告知他:“你与孤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褚峥望着太子怔愣片刻,太子爱臣如此,令他内心触动不已,隐隐要掉泪:“多谢殿下。”
文瑶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正想去外头想找师父,褚峥忽然道:“鹤老去了衙门想必没这么快回来,瑶瑶可先等等。”
文瑶应了声,倒也没多问,挽着褚峥的手臂要扶回房:“哥哥伤势未痊愈,应该回去多躺着。”
两人亲密行走的背影落在魏璟的眼里,已经激不起什么波澜了。褚峥与她到底只是兄妹俩,他犯不着去计较-
文瑶近几日在江府来回跑有些累,故而回来便歇下,只要没什么事,她根本不想魏璟那儿去。
玉白来了两三次,她都推脱了。
没什么好见的,他这会儿没病没痛,她若凑上去,便是上赶着把自己送过去。
文瑶一早出了府,急急去拿云初送来的书信。她进宫之前送了封信回泽州,如今正好看看有没有师父的消息。
毫无意外,师父仍然没有回泽州。
若是以往师父不会离开这么久不回去,也不会这么久不给她送个信,定然是出什么事了。
而除了师父被人发现以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文瑶前脚刚回到王府,魏璟也从宫里回来,她远远地给他行礼,然后回了房。
从头到尾,连头都没抬。
魏璟定定地看着她。
他以为给她几日能想通,谁料她不有求于他时,态度能变得冷漠。
若非是江淮之来,她甚至连房门都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