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昂贵,每月少说也得一百贯,一年下来便是一万贯,着实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文瑶自觉是租不起的。
瞥见其难色,赵六郎又道:“无妨,我也只是替人问问那铺子能否卖出去。”
文瑶抬眸:“明安堂竟有意出卖?”
汴京人口密集,房价近乎天价,极少有人能买得起,遂大都是赁居。而且大朔一直土地不抑兼并制度,大部分房地都是私有财产,这些世家也断不会轻易出卖商铺。
赵六郎解释说:“当初新政贪污一案牵涉众多,汴京好些铺子都被查抄充公,不少铺子已经让府衙出卖了,如今明安堂应当是最后一部分还未处理完的。”
然后又笑道:“在下平日闲来无事常与那些同僚小酌几杯,知那些铺子让他们头痛不已,才顺口一提。不过那些铺子本就不吉利,文姑娘介意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知……价格如何?”文瑶有些心动,被抄家充公的房铺出卖一般会相对来说比较便宜。
“原本府衙放告是三万贯。”赵六郎顿了一下,小声道,“圣上对新政一案一直忌讳,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想继续摊着这事,遂有意放低出卖,约莫两万贯就能落契。”
两万贯,即是两年铺子的租金就能买下整个铺子,文瑶觉得这是绝对划算的买卖。
也不作思考,当即便道:“还请赵大人代为转告,民女愿意买下。”
赵六郎作惊讶状:“文姑娘当真要买吗?那房子怕是不太吉利,我也就随口说说”
文瑶却道:“白石似玉,奸佞似贤,吉不吉利,犹未可知。”
铺子的事情商定下后,便只待明日去府衙拿告申请。因昨日之事尚在愧疚,又觉她一女子行事恐遭不便,赵六郎便自荐请后日散值同去。
文瑶起先觉得赵六郎是魏璟的人,心里多少有些避嫌,但今日赵六郎如此帮她,若再与人扭捏便是太过矫情,遂也答应了下来。
到了那日未时,文瑶应约去了青云楼,可她推开门时,里头坐着的却并非是赵六郎。
文瑶的步子生生顿在门槛那,里头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文姑娘是怕见到孤么?”
“民女不敢。”
文瑶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迈腿进去了,却也只是走了几步。
一旁的予良开口解释道:“赵大人这几日事务缠身,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得闲。”
“多谢告知。”
即便是赵六郎今日不来,她也是要去府衙申办铺子的,但手里的东西,既然都拿来了,便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文瑶把东西放下:“这本是民女给赵大人的,既然他没来,有劳殿下替民女转交与他。”
魏璟睨了一眼:“何物?”
文瑶道:“民女描绘的《江山图》画卷。”
也是昨日熬了一整夜完成的,她不能无端承受别人的情,便想着将此画作为报答。
“打开瞧瞧。”
文瑶应是,便与予良将画卷摊开。
这江山图描绘着万里山地,足有三米长。观其画,山势崔嵬、泉流洒落、野径迂回、来路分晓,无不细致,端是个妙手。
魏璟大致浏览一眼,视线便不由落在文瑶拿着画轴的右手,便见那掌心的两道伤痕,红肿着,边沿也磨出了新的血痕。
他抬头看她:“膏药不曾用?”
文瑶一愣,那膏药竟是他给的?
不过,她手受了伤,顾氏知道也送了许多药材,予良带来药膏,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垂眸将画卷收起来,随口答了一句:“忙着的时候,忘了吧。”
画卷未收完,那人起身靠近,霍然抓住她的手,那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