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来一定会去拜访。
他怕的是廖德海或葛易来过,但因自己最近常在家里,不怎么去镇上而错过。
但几次的打听结果都是,镇上客栈不曾有这两人入住,侯力那边也没见过二人。
这事经不起细想,越想心里头越打鼓。
走商在关内关外往来,动辄千里路,翻山过河的,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
出关进货是他们这行吃饭的饭碗,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放弃。
如今只能安慰自己,是家里那头出了什么事耽搁了,只要不是人有个三长两短,来日方长。
“廖老板不是那等轻易失信的人,哪怕今年无暇出关,明年再来时,想必也不会忘了咱们拜托的事。”
颜祺盼了廖德海一年,盼他能带回家乡的故土,好封入爹娘的衣冠冢。
眼下看来,这盼望或许要成空,没有故乡土,衣冠冢就似少了什么,是以迟迟未立。
事情至此,也只好继续等。
他安慰自己道:“今年家里多了小七,本也不适合起新坟的。”
霍凌知道小哥儿心里不好受,顺着他道:“是这个理,等小七周岁以后,无论如何,咱们都请风水先生来点个吉穴,将这事办了。”
——
家里只一个妇人和两个哥儿带孩子,霍峰和霍凌不放心,次日一大早,留下黑豆儿陪馒头看家,在村中依次与剩下三人汇合后,五人两狗结伴上山。
今年家里添丁,打乱了赶山的计划,往年这时候霍凌都已经至少在山中寻过一回棒槌,打足了松子,采够了榛蘑,为逮林蛙做准备。
到如今,一概延后。
不过月前秋收时,村长对着老黄历算过,说今年的冬至赶在冬月下旬,去年则在冬月初二,依着老话,今年初雪会晚,是个暖冬。
在南边更暖和些的地方,这不算个好事,有道是“瑞雪兆丰年”,暖冬一至,很多地方压根不下雪,土地里的虫子冻不死,来年开春便会破土而出,损害庄稼。
在关外却没有这个困扰,暖冬的“暖”字只是相对而言,再暖也是能冻死人的水平,大雪满地,一片肃杀。
至于对于赶山客益处多多,雪晚一天下,他们进山的时日就能随之多一天。
再次进山,院里屋内都算是干净。
赵家兄弟中秋前的十几日一直在山里,等到过节才扛着一麻袋蘑菇和几斤灵芝下去卖。
两人虽只睡西屋,除了东屋不进去外,其余地方都会顺手洒扫。
五人重新分了分住处,霍峰霍凌两兄弟一起,林长岁则去和赵家兄弟俩睡。
“咱们时间紧,就不多歇了,一会儿吃顿饭,过了晌午就进山。”
放好随身的东西,霍凌同其余几人说出安排,大家都没有异议。
只要有霍凌在,他就是当之无愧的“把头”。
下午拿好脚扎子,相隔一个多月,霍凌终于能活动活动筋骨。
他望着面前高耸冲天的松树,率先爬上树干,另一边,霍峰、林长岁接连开始。
赵寅生与赵辰生留在树下,按照霍峰的叮嘱,观察几人的动作,仔细学习。
爬树是赶山客必须学会的技能,和乡下孩子玩乐时胡乱爬的树不一样,山里的老树更高,树干也更粗,这种一人无法环抱的大树,爬起来最是费劲,一旦跌下来也是伤得最重的。
等到三人依次爬到顶,身形掩入松枝当中,树下两人依旧聚精会神地看着。
大个儿本也仰着头,在注意到自上方传来的声音后,它向前两步,用脑袋把赵寅生和赵辰生向旁边顶。
兄弟俩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退后,刚退后两步,几个松果就接二连三地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