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亦云都揣测着新官上任会是什么样子,尤其这是老板的亲儿子那恐怕还不止三把火。
只是蒋书侨没急着听爸爸的安排,他回了槐山陪爷爷喝茶、下棋、打发时间。期间他们如同无事发生般聊起蒋绵,老爷子笑得很开怀。
“你弟弟早上还给我打电话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念书把他给累着了?”
“今儿早上?”
海城早上八点,巴黎都夜深了。
老头儿这才反应过来,哎呀一声拿起手机给蒋绵发了条消息,问他半夜怎么还不睡,是不是睡得不习惯?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他?
蒋书侨听爷爷哄小孩儿,他不知道爷爷和蒋绵两个人之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坐这儿半天旁敲侧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爷爷从来都是这样不喜形于色,信奉越大的事越要装没事。
爸没怎么学到这个优点,蒋书侨学到了精髓所以只能选择此刻按兵不动。至于蒋绵半夜睡不着的原因蒋书侨知道:因为他把蒋绵拉黑了。
下了山回家,蒋书侨站在院子里已经不太记得那棵罗汉松曾经栽在哪里,草坪上看不出泥坑的位置,但他记得蒋绵穿着一身白跌了进去,这是他们纠缠的开始也预示了蒋书侨的结局。
他选择跟着蒋绵跳下去。
“要不把你弟弟弄回来?”
蒋立风站在他身边随口说了一句,蒋书侨皮笑肉不笑,“你想他了?”
这个家里迷信得很,蒋立风说也许蒋绵命格清奇,“你弟弟来家里的那一年,什么事儿都好起来了,连你爷爷身体都好了很多。”
而自从蒋绵出去陪蒋书侨读了几年书,人一走有些事情又脱轨了。走了下坡路就得找原因,桩桩件件经过风水师点拨后,蒋立风觉得很邪门但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蒋书侨嘴角扯了扯,笑出来的声音也几近嘲讽,“行,弄回来就埋院子里,让他跑。”
?
蒋立风不知道他哪来的火气,叮嘱他让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不你再去一趟巴黎,这儿又不是没有书给他念,也不指望他念出什么名堂来。”
“你去,你是他爸,他跟我断绝关系了。”
蒋书侨插着兜和他老子来回说浑话打嘴仗,他早就洞穿了蒋立风背后的想法,挑眉看着他:“你怕看见他妈?”
被蒋书侨这句话噎回来之后蒋立风眉头紧皱抬脚就想踹他。
“你还带她去过槐山,我妈知道吗?”
爷爷见过伏琳,但那是很多很多前的事情了,伏琳爬上过槐山最高的那棵树。
蒋书侨知道这件事有些许诧异,这么一算爸爸竟然先认识的是伏琳?他心里憋着一团火蹿了好些日子了现在存心要父亲难堪,说来说去现在这一切怪谁?!
蒋立风看看二楼的窗户压着声音骂他,“你疯了!让你妈听见……”
说到这里沈云推开了窗户,“什么东西不能让我听见?你上来说给我听听?”
下面站着的两个人收起了脸色望着她,她嘴角是若有似无的笑,喜欢轻抬着下巴发出命令。她让父子俩滚到别的地方去,“吵死了,叽叽喳喳的。”
一张有些相似的脸继而露了出来,蒋槐安在窗台上大声重复,“叽叽喳喳的!”
他飞奔下楼抓住要跑路的蒋书侨,问他又要躲去哪里,他想哥哥陪他踢皮球,“蒋书侨!求求你了!”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蒋书侨从前不让他叫哥哥,蒋槐安从刚学说话开始一直叫的是哥哥的名字。小腿上扒拉着的人像跟屁虫,蒋书侨拎着他的连帽卫衣把人提了起来。“以后叫我哥哥。”
“为什么?”
“因为别人不要了,所以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