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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更白,如月撒冠玉气度从容不迫,自如在衡美的靖王面前坐下。

既不见他对靖王的恭顺谨小,也不见其欺君罔上的后怕,只是一种胜券在握的从容:“靖王殿下,好久不见。”

“……”

“沈大人?这还真是好久不见了。”靖王上下打量他,摸不透他这是哪门子路数,“你这样找上门来,就不怕我……”

“我既然来,就不是来听这般无用的闲话。”

沈怀序没多少耐心的打断,也对靖王被驳了话头的黑脸视若不见,只有话语交织出很淡的血腥气:

“宫中有人心思横生,有意谋反残害陛下,靖王就不想做清君侧,做一呼百应的忠臣?”

虚浮发肿的脸在一瞬顿住,眼睛同食腐肉鬣狗般,冒出绿光。

清君侧,皇帝当年可就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杀了前面手足登基的。沈怀序大费周章死了,又出现在他面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朝从徘徊选定阵营,到跻身甩开黄口小儿,只是想想靖王也为权力呼吸急促。他勉强定神,怒喝一声:“本王何曾有过这般心思?你同谁说不好,在本王面前说这种话是何意?

“少在此处妖言惑众,来人,将他拖下去!”

沈怀序撩起眼皮,一动未动。

漆黑眼瞳看得是靖王物欲横流的脸,脑中却漫不经心想着纪清梨前日神色匆匆,看也不多看他眼都样子。

老夫人自小念要振兴沈家,要手握权力。从自己书院到沈家,再到朝廷之上,沈怀序用才学也用算计,往上走得每步都有尝到操纵掌控的快感。

操纵权力,竟有一天也会变得“退而求其次”,不那么重要起来。

那这病还得怎么好?只有劳烦纪清梨再对他上点心,再留久一点了。

沈怀序勾唇,于靖王面前漠然落子:

“靖王殿下待臣有知遇之恩,臣当然要来相报。陛下身子好不好,靖王今日不是都看清了么?”

“两位皇子倾轧至此,朝臣们都看得见,也不难猜出会是哪位皇子动的手脚。而当年陛下能清君侧,众目睽睽之下为皇帝分忧,靖王又如何不能了?”

靖王喉结滚动,听出未尽之言。

就算此事他不掺和,只到最后出面拦一拦,坐收渔翁之利,两个皇子不成气候届时宫里就只剩一个病秧子,一个黄口小儿。

不管是谁坐上去,都需要个德行高尚皇室中人来扶持,他目光沉沉落到沈怀序身上,看他半晌:“沈大人胆子颇大。”

“只是天下没有送来的买卖,沈大人要什么?”

沈怀序轻叹声,纵使算计操纵人心,也不露形色,眉目不沾纤尘,再无奈不过:

“不过被大皇子所逼保全沈家,谋求出路而已。”

第60章 回旋镖 成了束在他喉口的一根绳

靖王马车华贵, 其中详谈之言无人知晓。

侍从毕恭毕敬送人下来,只是面上不能不能同往常那般称上句沈学士,含糊其辞将人送走。

从前颇受追捧的权臣, 现在身为死人名字都没了,深居简出避人耳目,沈家嫡子何曾有过这般近乎牢犯的卑微时候?

更别说他白日守在宅院, 同纪清梨养在外头等待翻牌的情夫似的,哪有半天最初冷漠鲜少归家, 让纪清梨别节外生枝的姿态。

棋白瞄沈怀序脸色,情夫本人怡然自得, 丝毫不觉得灰头土脸, 直到——他们在街角望见纪清梨同沈行原的身影。

锦衣卫选人要“虎背蜂腰螳螂腿”, 玄色飞鱼服更衬得沈行原影子宽大, 往下不知同谁学的, 衣带将腰束得极窄。

往纪清梨身边一站, 身形不但像纪清梨亡夫,人更将她挡得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