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大师兄!”
萧衔蝉从藏有各色书籍的灵脉中出来,怀里抱了一厚摞,身后的谢无柩听她指挥,肩抗手提了四厚摞书,全是医书。
门外,金不禁和秦含玉跑来,吵吵嚷嚷:“大师兄,我们去看了药田,里面的药材长得壮实极了,就是不知道用什么药才能治好这场瘟疫。”
花沸雪微微一笑,他向弟弟妹妹们走去。
“你们不用忙,我知道这场瘟疫的源头是什么。”
他新生的手指展开,掌心浮现一团紫黑色的瘴气,那瘴气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息。
“这场瘟疫的源头,正是鸠家用我的血肉泡制的药水导致的。”
鸠氏一族以无病不治、无病不愈著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医术多么高超、药方多么有效,他们给病人的药一直以来只有一个,那就是用花沸雪血肉泡过的水。
“药人血肉虽然能治百病、解百毒,但六月蛊早就深植于心,虽随我身死而亡,但余毒未消。”他翻手收起雾气,“鸠家应当是用了有六月蛊的心脏泡水给百姓喝,这才引起了这场瘟疫。”
“那该怎么治呢?”
萧衔蝉等人听得皱眉,鸠家真是害人不浅。
却见花沸雪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这是我想出的方子,以我如今的血为引,配三味灵药炼成的’清瘟玉露‘。”
瓶中药液澄澈如泉,在光照下泛出淡淡的金紫色光晕。
花沸雪将药瓶递给萧衔蝉:“将清瘟玉露滴入泉水中,令病人饮下,便可以解此地瘟疫之害。”
药庐木门“咯吱”一声被推开,鸠不浊走了进来,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花道友以德报怨,救鲜少百姓于水火,鸠氏……愧不敢当!”
花沸雪道:“你不必如此,我是医修。”
晨雾未散,鲜少各地城池的空地上已搭起无数座青布药棚。了,每座棚前都架着一口半人高的青铜药釜,釜下灵火不熄,釜中药汤翻滚,蒸腾起带着淡淡的药香。
“排好队!每人一碗,不可多取!饮下药汤,疫病即消。”
宝珠谷的低阶弟子们站在长队旁维持秩序,队伍蜿蜒如龙,从城门口一直排到远处的山脚下,有面色青紫的壮年男子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老母,有妇人怀抱着啼哭的婴孩,他们看起来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此时眼睛里却迸发出生的希望。
一个药棚里,萧衔蝉正在安慰饮下药汤的患者,这位患者不相信喝一碗药就能治好疫病,非得再喝一碗,可是现在清瘟玉露正是紧俏的时候,治疗得病的人都不够,哪里能让他再多喝一碗。
“我现在还是觉得呼吸不畅,脸上的紫黑怎么还没褪下来?我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我要死了是不是……”
“道友,药效需要时间,不必心急。”萧衔蝉温声安抚。
“可、可万一没用呢?”病人声音发颤,额头渗出冷汗,“我听说病入肺腑者无药可医……”
萧衔蝉见状,灵力化成银针:“不如我替你扎两针?”
她看出这位病人太过惧怕,想起曾见过大师兄给人针灸,缓和那人情绪,使其安定下来,便想着自己也来试试。
病人犹豫着解开衣襟,手指仍止不住发抖,萧衔蝉捏着针,正要对着光滑的皮肤扎下去,忽然意识到,看大师兄扎针和自己动手,完全是两回事,她现在甚至无法确定穴位的具体位置。
“大夫,快扎啊!我不想死。”
萧衔蝉手持银针,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加油,萧衔蝉!”
“大夫……”病人虚弱地抬起头,“我不叫萧衔蝉……”
药棚里瞬间安静,旁边排队的人群中传来几声憋笑,连维持秩序的宝珠谷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