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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规则之力的具现化。

“原来这就是掌控生死轮回的感觉。”

她低语着,已然明白轮回珠意味着什么。

被困在金色牢笼中的鸠家众人,此刻正经历着最残酷的凌迟刑罚,他们的血肉不断重生又剥落,每一次都伴随着真实的痛楚。

有人崩溃地喊压了嗓子,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萧真人饶命啊!”

“我们真的不知情!”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求饶声此起彼伏,但萧衔蝉只是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里面倒映着无数轮回的轨迹,却看不到一丝人性的温度。

谢无柩突然上前一步,温暖的手按在她肩上:“妙妙。”

这一触碰,让萧衔蝉猛地一震,她眼中的金光开始剧烈波动、消褪。

“我……我刚才……”

她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明,带着后怕的颤抖。

体会轮回之力带来的生杀予夺大权,她差点沉溺在这种可以掌控众生命运的力量里。

可是,这不是她修行的目的。

她为什么而修行呢?为殿宇之崇、侍从之盛、权力之广、兆民得其与?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

疯狂地席卷了整个鸠家的力量慢慢褪去,萧衔蝉身上却蒙了一层神性。

金色牢笼化作无数光河,所有被困住的鸠家人都跌落在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如清泉般流淌而来,带着令人心静的韵律:“罪止首恶,恩泽可偿。萧道友何必赶尽杀绝呢。”

萧衔蝉手中的轮回盘虚影渐渐淡去,周身流窜的金芒如退潮般消散,当她转身时,看见一位白衣女修立在十丈外,素纱逍遥巾在风中轻扬,她慈悲低眉。

“女桑道君……”萧衔蝉握棍的手微微放松,声音恢复往日的清亮,“您怎会来到这里?”

“宝珠谷受瘟疫之苦,我听说鲜少已寻不到良药,特地送来蜃楼珍藏的秘药,却不成想看见了冥河出世这样的异状,我循着冥河,来到了此地。”

女桑指向天穹之上突然出现的一条金色河流。

“萧道友,你能引得冥河出世,可见你生来不凡、背负天命,既如此,何必赶尽杀绝,徒生罪业呢?”

萧衔蝉点头答是。

这位女桑道君曾在她暴露妖修身份时为她说过话,如今又说了这些道理,众人听了俱是觉得有理。

萧衔蝉知道,她好像掌握了一个不得了的力量,但越是力量深不可测,她越需要谨慎使用这种力量。

她转头看向鸠家人,有句话说得好,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这些鸠家新一代子弟虽然没有亲手杀害花沸雪,可他们毕竟躺在大师兄血肉铸造的金银塔上逍遥多年。

瘫软在地的鸠家人看到她的视线后瑟瑟发抖,生怕再回到方才不断被凌迟的痛苦中。

鸠不浊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向花沸雪:“花道友,我代表鸠家,向你赔罪。”

她深深一揖。

骄傲的鸠家少君从此刻担负起了身份带来的责任。

“我愿意将我们鸠家这些年得来的不义之财,尽数投入疫病良药的研制当中。”

花沸雪亲手杀了执念,现在已经平和下来,他点点头,赞成这个做法。

女桑道君笑道:“是了是了,如今百姓身陷疫病苦难之中,吾辈修士当以救治百姓为重,我蜃楼愿出三十万灵药,与诸位共济苍生。”

宝珠谷,药庐。

重新回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花沸雪心里五味陈杂,他所有屈辱、痛苦、辉煌的记忆都在这里。

恨吗?当然恨,可是现在,他最恨的那位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