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眸光锐利逼人,整张脸含着笑意却也叫人心生畏惧,一瞧就是仪妃娘娘身边的管事嬷嬷,崔嬷嬷。
果然,蕴玉刚刚低下头,就听见前方白嬷嬷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都给我站规矩了!今儿个昭月宫缺个清洗衣裳的宫女,劳驾崔嬷嬷亲自来挑,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谁要是在崔嬷嬷跟前错了规矩,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话音刚落,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前方慢悠悠一个个瞧着过来,听那声音,向来崔嬷嬷瞧得极为细致。
蕴玉下意识就觉得不对,若是挑个去昭月宫当值的宫女,随口吩咐白嬷嬷派人过去便是,作何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便是再珍贵的衣裳,也不值当崔嬷嬷费这般功夫。
她刚这般想着,便见一双黑色绣金色荷花的宫鞋缓缓在自己面前站定,尚带着些沉稳的声音传来:“抬起头来。”
蕴玉当即头皮一紧,小心垂着眼抬首,一张明媚的小脸就这般露在众人面前,不过一瞬,就听崔嬷嬷满意赞道:“生的不错。”
闻言,一旁陪着的白嬷嬷喉头一紧,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崔嬷嬷吩咐道:“就这个吧。”
白嬷嬷一怔,却也只得低头,沉声道:“是。”
说罢,她又扭头吩咐蕴玉道:“崔嬷嬷既挑了你去昭月宫,那你可得仔细着,别惹了仪妃娘娘不快。”
崔嬷嬷眼珠一动,眸光浅浅扫过白嬷嬷,随口笑道:“你放心吧,这丫头的前程,坏不了。”
话音将落,蕴玉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还不待她抬头,前边儿崔嬷嬷已经提起脚步,轻飘飘道:“随我来吧。”
蕴玉飞快望了一眼白嬷嬷,只来得及瞧见她眼中尚未褪去的一抹忧色。
崔嬷嬷不愧是宫中的老人,脚下走的极为稳当,宫鞋落在青石板的宫道上甚至没有什么声音。
她此次过来,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竟是孤身一人。
蕴玉虽说出过浣衣局,可皆是少数去各宫送衣裳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可还是头一次。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嬷嬷终是在一座巍峨的宫殿前停下脚步,忽而转身细细看着蕴玉。
好在蕴玉一直小心注意着崔嬷嬷的脚步,并未因她忽然停下脚来乱了半分,眼下时辰仍是早的很,便是二人这一路过来也并未碰上几个相熟的人。
见蕴玉停下脚步,崔嬷嬷沉寂的眸子上下打量她一番,才从鼻中哼道:“待会儿进去了,娘娘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可明白?”
蕴玉小心应了是,这才跟着崔嬷嬷踏入昭月宫。
当今太后是皇帝的继母,也是仪妃嫡亲的姑母,仪妃同皇帝,既是名义上的表兄妹,又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因此她住的昭月宫,也格外的精巧恢弘。
蕴玉刚一踏进昭月宫,便觉周身寒意尽数被驱散,转过十二扇的屏风,跟着崔嬷嬷踏入仪妃所在的暖阁中,更觉身上尽是暖烘烘的,舒服的紧。
“娘娘,人带到了。”崔嬷嬷低首行了个礼,便小心至仪妃身后站定。
仪妃含笑点了头,才冲着蕴玉扬了扬下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蕴玉闻言,心下一凛,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抬起头,依着规矩行了宫礼道:“回娘娘的话,奴婢蕴玉。”
“是个不错的,走上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仪妃眸中微光一闪,面上却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意。
蕴玉提脚向前走了两步,依旧是恪守宫规的模样,却听仪妃娇笑道:“瞧这丫头,这般拘束做什么?难不成将本宫当成吃人的妖怪了?”
听闻仪妃这般打趣,蕴玉才大着胆子直视仪妃,便见她一身月影纱的宫装,纤腰被束的盈盈一握,高耸如云的发髻上簪着整套的碧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