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多少强压下去的隐秘兴奋。
“把这对奸夫□□给我拿下!”
张千手上的力气霍然一失。
她已经发干的嘴唇翕动,似乎是茫然,似乎是怀疑,“疯了。”
张太监的眼神,如同大梦初醒一般,迟滞地、缓慢地,看着她。
她艰难地吞咽着,大口呼吸着迅速涌入的畅快空气,居然还笑了一下。
“都疯了。一个个的。我们。”
立时便有两个太监,将他二人扭送出来,纷纷跪在临溪亭前。自然也惊动了在慈宁花园的一众宫人,崔嬷嬷带着宫女太监们出来跪迎,在看见前面跪着的那个狼狈的身影时,心下暗暗地一惊。
储秀宫贵人垂眼,打量着眼前跪着的二人。在看见她脸上的掌痕时,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就忽略不计。储秀宫贵人慢慢地环视一圈,冷声问,“管事何在?”
崔嬷便应声说,“奴才在。”
“慈宁花园,原本是太后、太妃们礼佛清修的宝地,”她顿了顿,话风一转,语调变成尖锐,“在你所辖的地方出了这样不知羞耻的事,脏了菩萨的眼不说,疏于管教,第一个该问罪的,就是你。”
崔嬷嬷有些迟疑,“回贵人的话,此二人,之前都是在此处当差,二三年间,少有交集,何况……”
储秀宫贵人“呵”笑道,“你是在为你的失职,敷衍塞责么?”
崔嬷嬷只好叩首,“奴才不敢。”
“不敢就闭上你的嘴。”
她接着道,“今日的事,是丑事。你们谁敢传出去半个字,就别怪我没提点过你们。”
断喝一声,“来人!”
“将他二人扭送到贵主子宫中,听候发落!”
连朝仰起头,直直地盯着她,“贵人这么着急给我定罪,不敢听我辩驳一个字,是怕冤了我吗?”
“多好的一张嘴。”她俯下身来,眼中带着怜惜,目光却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在她脸上流转,淡淡地笑,“想必这嘴里说出来的话,不光我爱听,贵主子也很爱听。我多想在这里审你,可我觉得,还不足意。会有人比我更想见你。”
她说罢,直起身。捏着帕子,掖了掖鼻翼的脂粉,“带走。”
在旁边的两名太监,不由分说将他们提起来就要走。
却见揽胜门上一阵齐整的靴声,金提炉、金香盒、赤黑瑞草伞、明黄赤黑三色花伞……皆整齐有序,一路向前,无人敢拦。将储秀宫所带的奴才步步逼退,直逼到她面前,逼得她敛衣垂首,惶惶然跪了下来。
由众人簇拥着,稳当的步履在揽胜门前停下。
“好大的阵仗,”
继而是一声朗笑。
“带到哪里去?”
太后就着乌嬷嬷的手,站定了,含笑看着跪了一片的众人。储秀宫贵人叩首问安,口中道,“奴才恭请太后主子金安。”
才战战兢兢地说,“奴才听闻宫中有如此□□之事,正捉了他二人,要到贵主子面前,分辨清白。”
太后沉沉地“噢”了一声,临风而立,目光在连朝身上逡巡片刻,才气定神闲地道,“慈宁花园毗邻慈宁宫,不在东、西六宫之内。既你一片好心,浩浩荡荡地领人来盘查,我也不能尽拂你一片拳拳之心。乌希哈,”
乌嬷嬷应道,“奴才在。”
太后略点了点头,“将他们带到慈宁宫去。再传贵妃来吧。”
贵妃到时,太后已在殿内宝座上升座。贵妃目不斜视,先向位上行礼问安,太后方才蔼然笑道,“皇帝一片孝心,总愿我颐养天年,乐享太平,休听后宫的事。我与皇帝对你极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来当。可是贵妃,”
太后声音平和,仿佛与刚才所说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