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宠信,平日里没少给他使绊子。陆轲掩下眼中狠厉,躬身道:“奴婢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他退出殿外,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曹吉祥。他神色阴沉,显然已经听到了风声。两人目光相接,陆轲微微一笑,拱手道:“曹公公,别来无恙。”
曹吉祥如阴冷的蛇般盯着他,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陆轲,好手段。”
陆轲故作惊讶:“掌印何出此言?咱家不过是奉旨办事,倒是公公——”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可要小心了。”
曹吉祥眼中难掩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甩袖大步踏入殿中。
他想像以往一般混过去,但皇帝对他的耐心耗尽了,一次比一次过份,更别说这次还涉及兵马。
曹吉祥的计划没问题,坏就坏在温缜提前一步,由他告发于谦,变成温缜告发他与石亨,证据还很好查。
不过朱祁钰面上没说什么,曹吉祥并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只能自己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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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于谦府上的禁闭终于解除。老管家激动地跑进书房:“老爷!陛下撤了禁令,您官复原职了!”
于谦放下手中的书卷,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这一日。他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袍,淡淡道:“备轿,我要入宫面圣。”
老管家一愣:“老爷,您不先歇息片刻?”
于谦摇头:“国事为重,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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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中,朱祁钰正焦躁地踱步。石亨跪在殿中,声泪俱下:“陛下明鉴!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定是有人陷害!”
朱祁钰冷冷道:“那这些兵马调动,你作何解释?”
石亨额头冒汗,支吾道:“这……这是为防瓦剌异动,臣……臣未来得及禀报……”
“未及禀报?”朱祁钰怒极反笑,“调兵之事,岂能儿戏!”
这时,内侍来报:“陛下,于大人求见。”
朱祁钰神色一缓:“快宣!”
于谦步入殿中,目光扫过跪地的石亨,心中已然明了。他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
朱祁钰亲自扶起他:“于爱卿,朕……朕错怪你了。”
于谦淡然道:“陛下言重,臣不敢当。只是如今朝局动荡,还望陛下明察秋毫,勿使小人得志。”
石亨闻言,脸色煞白。
朱祁钰深吸一口气,他有了取舍,便沉声道:“来人!将石亨押入大牢,待查清真相,再行处置!”
禁卫上前,架起石亨。石亨挣扎着喊道:“陛下!臣冤枉啊!都是曹吉祥那阉人蛊惑——”
“曹吉祥?一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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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轲带着锦衣卫直扑曹吉祥的私宅。曹吉祥正搂着美妾饮酒作乐,忽听外面一阵喧哗,还未反应过来,房门便被踹开。
陆轲冷笑道:“曹公公,好雅兴啊。”
曹吉祥脸色大变,强作镇定:“陆轲,你这是何意?”
陆轲亮出圣旨:“咱家奉陛下口谕,曹吉祥勾结石亨,意图谋反,即刻收押!”
曹吉祥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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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紫禁城终于恢复了平静。朱祁钰站在乾清宫外,望着满天星辰,长叹一声。
于谦站在他身侧,轻声道:“陛下,保重龙体。”
朱祁钰苦笑:“若非温缜告发,朕险些酿成大祸。”
于谦沉默片刻,道:“陛下,治国之道,在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朱祁钰点头:“爱卿所言极是。”
他转身看向于谦,郑重道:“于公,从今往后,朕绝不负你。”
意外也在这时出现,有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