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钟求情。
“再给它一次机会吧,那些观赏鱼的牙硬度几乎能和人造钻石一竞高下,孩子还小,罪不至此……”
戴蒙斯:“?”
“我知道人们很对哲学专业的学者总有些刻板印象,但你并不是那样,所以别加深这份刻板印象好吗安?你没有看到或听到过我们无法接触的东西吧,宿舍里和空间站里的桌椅板凳不会说话,咕咕钟也不是小孩子……”
他担心的靠近安娜,弯下腰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似乎想要确认些什么。
“一修好我马上就送它走,真的!你的手稿我会重新誊抄,等希德打完针回来我就把咕咕钟挪进卧室,那个……”
安娜想说我真的没疯,比起在伊维尔蹲大牢的经历读书学习真的不算什么,至少第一真理大学的学生实在学不会课程也不会被教授就地打死。
“啊,我不是说那个,稿子没关系,它本来就只是草稿。”戴蒙斯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磕磕绊绊解释,他的确不怎么在意手稿是否完整,只是有些为室友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放轻松,还有奇怪的声音存在吗?”
——哲学系多出疯子和狂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太聪明的人本就自带壁垒,时间久了刻板印象不断被加深。
安娜:“……你还是把这个咕咕钟扔鱼池里喂鱼去吧,我看咱们两个之间还是你的症状更严重些。戴蒙斯,放轻松。”
戴蒙斯:“……”
我能说老家的脏话吗?
第172章
直到希德那针破伤风挨完咕咕钟也没有被扔进鱼池物理销毁,安娜和戴蒙斯就像拼命自证的两个精神异常人士那样绞尽脑汁想要说服对方自己没病。可惜不管哪边都不太擅长言辞,除了加深彼此间的刻板印象没有任何收获。
“哈哈哈哈哈哈哈……”
法厄同差点笑成个傻子,考试月是这样的,每个人都癫癫的:“好啦好啦,你们还是想想结课的辩论该怎么办吧,要不二位组个队,上场一开口就能把阿那克萨教授气进ICU。”
“……不至于,”希德小声为亲舅舅正名,“哪怕诡辩也可以,逻辑自洽就算通过……有平时分的!”
安娜的勤奋众所周知,她平时分不会很低,所以就算辩论表现糟糕也不至于无法结课——总有人天生不爱多话,阿那克萨教授在教学方面的专业毋庸置疑,他不会勉强所有人都必须能言善辩。将结课方式设计为辩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考察学生们逻辑连贯性与反应能力,说实话无论辩题是什么只要时间给够谁都能想出个一二三四点,“辩论”难就难在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做出反对策,阐述自己的观点同时给对手挖陷阱下绊子。
思想的交锋不外乎如此。
众目睽睽之下,对手步步紧逼层层设陷,如何穷尽智慧捍卫自己的观点才是精彩之处。它绝非反反复复说几句车轱辘话就能混过去的露天表演,而是只有顶级聪明人才能玩明白的烧脑游戏。
真正的苦主发话,安娜和戴蒙斯马上停止逐渐朝邀战发展的“辩论”。从校医院门口走到飞车停靠点一路上来来去去好些无人机修剪花木整理步道,还有许多本科生停在路边发送活动资料,法厄同见了故意换到路内侧走,只要是赠品他统统来者不拒。
“毕业典礼暨校友会?差点忘了还有这事儿!”他恍然大悟拍拍脑门,“本科生的毕业季这就到了呀,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顺利毕业。”
没有毕业和就业压力的安娜伸手从他怀里挑走一只厚薄适中的本子:“论文通过前我不打算参加任何娱乐活动。”
本子封面上画了只四仰八叉的大橘猫,仔细一看有点眼熟,翻开再看看扉页上的宣传语,原来是小动物保护协会宣讲会的招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