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妃并非男妃,但也是和谢云逍一样,今年才入宫,是老皇帝最喜爱的宠妃之一。
小林子不忠诚,想攀附瑶妃,不奇怪,但……
谢云逍打量了几眼周源,试探他道:“你原来在瑶妃宫里做事,怎么肯来我这儿受苦?”
“奴才和小林子是同乡,以前刚入宫时互相照拂,关系比较近。”
说着,周源斗胆抬头看了一眼谢云逍:“而且,奴才在谢妃这儿做事,不觉得是受苦。”
虽不知道周源心里怎样想的,这嘴巴倒是挺甜。
周源比小林子大一些,看起来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和谢云逍穿书前的年纪差不多。
谢云逍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那你记得和小林子换一下牌子,以后跟着我做事就行。”
周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谢云逍。
都说谢妃性情刁钻古怪,他本是已经做好了被谢云逍刁难刻薄的准备,却没想到谢云逍竟意外地好说话。
不知是这会儿心情好,还是另有原因。
周源应下,去了趟内务府领牌,再返回清濯殿的时候,谢云逍已经准备前往家宴了。
远远的,周源看见谢云逍身后站着的贺寒舟,不禁讶然。
“奴才再去备一副轿……”
“不用,这样就行。”谢云逍似乎疲了,打了个哈欠,直接乘上了轿辇。
周源惊讶地看着贺寒舟也乘上同一个轿辇。
不是说谢妃最恨与九殿下同行的吗?这……
不光是他,一会在家宴上,一定也会有很多人发出这样的疑问。
可谢云逍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他只想活命要紧。
轿辇走的很稳,只有轻微的上下震动。
谢云逍权当贺寒舟不存在,坐在他对面,合着眼养了会精神。
轿辇里就他们两个人,即便贺寒舟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在这里杀人……吧。
谢云逍睡得不安稳,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像要剜掉他身上的皮肉。
渐渐的,周围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
谢云逍被吵醒,皱着眉揉开眼睛,发现贺寒舟的目光穿过望窗,看着外面的什么东西。
不知为何,那眼神是谢云逍没见过的……有点令人不安的神采。
谢云逍也向外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
红墙之下,不太宽敞的宫中道路,歪歪扭扭倒着一个轿辇。
轿辇旁边站着一个衣袍沾灰,眼角带泪的小美人,虽是男人,却绝对称得上楚楚可怜。
他旁边,还有几个跪在地上,不断求情的小太监。
靖南王世子的身份特殊,又有了能独当一面的军功,被皇帝猜忌着,和自己走得太近,对一个生母地位低下的皇子来说,是一件致命的事。
关乎性命的事,他不怪贺寒舟做这样的选择。
但他还是感到一丝丝地难过,毕竟他曾经很真诚的觉得,他们能算得上朋友。
整个早朝间,谢云逍几乎一直在走神,因而没能注意到,贺寒舟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
好不容易等到了早朝结束,先帝要单独见谢云逍,林海潮便带着他过去。
贺寒舟要回允安宫看看贺知雨有没有差人将他的东西收拾好,便顺路一道,只是谢云逍一路上沉默寡言,即便林海潮一直找着话题,气氛也始终热络不起来。
直到路过御花园,碰到早早等在那里的、那会儿还是怡妃的魏太妃。
衣着华贵的女人顾不得仪态,头上簪的金步摇几乎晃上了天,盛气凌人地疾步冲到三人的面前,更准确一些,是到贺寒舟的面前。
林海潮的礼还未行到一半,啪地一声,魏妃已经先一步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