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左侍郎蒋正则胞弟,便是那田并非谢尚书授意,也的的确确被蒋正源拿着改了户部印章的文书扣了!谢尚书御下不严、戕害百姓,请陛下责罚!”
“徐林!”谢云逍说,顿了顿,闭上眼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复又睁开,眼里的怒意收敛了许多却不曾褪下,“蒋正源之事,本官自会去查,但你无证私自牵扯靖南王,本官亦可向陛下参你朝上暴言。”
贺寒舟没有让他起来,徐林便仍旧跪着,说:“下官自是有证据。”
谢云逍眼神冷下,攒紧了拳。
“陛下,此事臣会知晓的如此迅速,便是因为那两百亩田里,有臣家中一份。”徐林说,“臣的父亲那日见到夜里出现的那些人,觉得蹊跷,又偷偷观察了几日,那些人的口音皆是荆城那边的官话,若这还不够,臣还有一道物证。”
说完,徐林从腰上蹀躞带的包里拿出一物,谢云逍瞥见,瞳孔禁不住颤抖起来。
那是印着阳和商行标志小匣子,用来装各处铺子管事的印鉴。
而阳和商行,是沈妤负责打理的靖南王府家业之一。
徐林见谢云逍认出了这样物件,底气更足,说:“陛下,靖南王府手下的商行何至于无故侵占南菱州的田地,样样证据,都说明靖南王私养——”
“够了。”贺寒舟将手里那张薄薄的信纸扔回桌案,说,“今日早朝到此为止,蒋正源一事,交由都察院去查,朕七日内要见到结果,户部左侍郎蒋正则停职留观,至于靖南王——”
贺寒舟顿了顿,看向谢云逍,说:“谢尚书,你同朕过来。”
谢云逍摸了摸鼻子,立即讨好地看向他。
“寒舟,我那个我……”
此时的贺寒舟眼含春水,眸光带怒,唇如含丹,端的活色生香。
这一看之下,谢云逍立马看呆了,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他在心中悲叹,果然像他这样的纯种大男孩,他的害羞虽迟但到。
第 64 章 生气
贺寒舟狠狠瞪了谢云逍一眼,便起身要走,可惜四肢尚无力的他,还未站稳,便一个趔趄往草地上摔去……
那厢的谢云逍刚想开口“认罪”讨饶,就见贺寒舟板着脸一脸严肃地,左脚绊右脚地将自己给绊倒了。
“噗。”
我老婆真可爱。
还不等谢康驾着马车回到谢府,谢云逍就已经感觉自己好了许多。
仿佛离那间茶室越远,贺寒舟的留下的印记便越淡,谢云逍气顺了,心口也不堵了,下了马车后,连耳朵也不再有那种被人轻轻碰了的感觉。
只是谢康仍旧不放心,给钟石寒交代了一会儿万宝阁的人会送东西来的事后,便急匆匆去请张太医。
张太医和靖南王妃是出了三服的亲戚,虽然远,也要称他一声伯伯,在雁都那会儿,两家保持着联系,又因为他未曾婚配,膝下无子女,遇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沈妤便会请他来将军府吃顿饭,直到谢孟宗被封了靖南王,一家去荆城后,才慢慢淡了一些。
时常走动往来囿于雁都和荆城千山万水的距离,但沈妤依旧会为他准备一份年礼,年年让人送到雁都去。
谢云逍上雁都的时候,沈妤写了一封信要钟石寒交给张太医,她没有求太多,只是希望谢云逍生病时,他能多帮忙关照几分。
张致和的府邸和谢府只隔了一条街,走路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谢康还是嫌慢,牵了谢府的马车出来,将人接回了寒檀院。
马车在寒檀院外停下,谢康下来,替张致和掀开了车帘,说:“张太医,我扶您下来。”
“不用。”张致和倾身而出,手按着药箱,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我硬朗得很。”
谢云逍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