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苗凤卿那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想来以后说话方便一些。
太阳渐渐落下,唯一的热度也跟着消失了,铁锅里传来的香味在这个饥肠辘辘的时刻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野猪肉被切成了一口一个的小快,猪骨头,猪蹄子,猪头,猪尾巴,猪心,猪肝,猪肺,全部乱炖在锅里,放了几把粗盐用木头搅动,浓浓的肉香馋的所有人都“坐立难安”。
草药早就熬好晾在一边,这边的肉汤足足烧了六根粗木头,整整煮了将近一个半时辰,光是上层亮亮的荤油便有一个指肚那么厚,软烂小块的猪肉在油汤里翻腾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叫人听了都能想象出肉汤的味道。
江宴找到桑榆提醒道:“肉汤上面的油不要给病人喝,要下面清爽一点的才可。”
“好,病人的确不能吃的太油腻。”桑榆点头。
拿来大碗,挑出几块带肉的骨头,肥瘦相间卖相好的五花给苗大人与两个班头送去。
无论心里如何看待,面子上总不好让那伙人看出来,以免找麻烦。
整整一大锅的肉汤香飘十里,所有人都按耐不住的往这边挤。
因为江宴二人算是功臣,桑榆特意挑了些好的给二人盛了两碗,江宴端着肉汤领着谭千月找了人少的空地,准备吃饭。
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让官差排队先盛,犯人在后面,但都是一勺肉两勺汤,由桑榆亲自动手分肉,谁也别想不规矩。
大碗很烫,被江宴放在了石头上,与桑榆借了三个勺子,三人蹲在大石头的周围准备吃肉喝汤。
带着油花的纯肉汤,放在以前谭千月是没办法下咽的,如今竟然还带了一丝期待,应该会好吃吧?
这时,江宴从怀里掏出三个温热的馒头,谭千月眼神亮了。
“哪来的?”
“火夫那里用银子偷偷换的,大人们总要吃好的。”江宴神色自然的胡说八道,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真的能换到?”谭千月有点吃惊。
“他们也要挣银子的!”
“也是!”谭千月点头。
“快吃吧,别让其他人看见!”
“嗯。”
三人互相围成一个圈,低头吃饭。
野猪的肉没那么好嚼,不过大火煮了一个半时辰这会进嘴刚刚好。
与圈养的猪在口感上略有不同,但粗盐放的足咬上一口只有咸香的味道。
谭千月撇开油花,用勺子尝尝肉汤,还挺鲜香。一口馒头一口肉已是这流放路上难得的美食,果然人的适应能力是无穷的。
喝汤吃肉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让自己吓到瘫软的猪兄。
傍晚的旷野中,所有人都捧着碗吃肉喝汤,竟然也是一派平和安逸的景象。
草药早就熬好了,用火星子温着,只等饭后给病人发上一碗,是好是坏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夜里,帐篷内全是咳嗽的声音,真是除了亲人没人能受得了。
江宴苦大仇深的看着帐篷,迟迟不肯进去,苗凤卿用孩子把苏荷骗走了。
北方十月的晚上,冷风吹的透心凉。
“怎么办?”谭千月侧头看看江宴。
这时,苏景带着孙姨娘走近江宴。
“江姑娘,那日跟着你学会了编草垫,今日与阿娘编了两个大些的草垫子,天色晚了这个给你们用吧。”苏景在一旁见江宴迟迟不进帐篷,便知道她不愿意住进去。
便将自己忙了*两日的东西,分给她们一个应急。
看着苏景手里的草垫子,虽然七扭八歪但能挡风。
“那就不客气了,先借用两日。”
“说什么借用,本就漫山遍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