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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成林躺在俞行川腿上仿佛没听见，闭着眼睛嘴唇苍白，背对着爸爸，将脸抵在哥哥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什么时候开始干这种事的？”俞涵放弃这个不孝子，转头问俞行川，“不要怕，说实话。”

俞行川面孔僵硬，手指紧紧抓着俞成林的衣摆，好半天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四年前。”

俞涵重重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用力捏紧鼻梁，房间内一时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俞行川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往眼眶外溢，他抬手擦掉泪水：“对、对不起，爸爸……”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俞涵按住太阳穴，眼神里满是疲惫，“放心吧行川，我不会告诉妈妈的，妈妈怀孕了，受不了刺激。”

听到这句话，不仅俞行川，连俞成林都微微顿了一下，两道视线同时看向俞涵。

“妈妈怀孕了？”俞行川愣了几秒，“爸爸，你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我们？”

“前几天去医院检查才知道的，本来想今天等我回来，一起告诉你们这件喜事，”俞涵停顿片刻，厉声道，“妈妈在这个年纪怀孕已经是高龄产妇了，这件事只能我们三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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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俞成林送到医院重新包扎上药，俞行川跟着爸爸先一步回去，中午吃饭时，柳折见俞成林并没有在餐桌上，疑惑地问道：“打石膏需要这么久吗？成林怎么连饭也不回来吃了。”

俞行川埋着头一声不吭，回答的人是俞涵：“我让王叔送饭去了，他暂时得在医院待着。”

又过了几分钟，俞涵道：“我准备把成林送到A大读书。”

柳折放下筷子，瞪大眼睛：“A大不是在国外吗？成林都高考过了，怎么现在才决定要出国。”

“A大承认国内高考分数，而且有我比较熟的朋友在当教授，可以随时照顾他，”俞涵淡淡道，“成林跟我谈过想去那里，他的分数很高，在A大能发展得更好。”

家里的大事向来是俞涵做主，虽然舍不得，但考虑到对小儿子未来的发展，柳折也只好接受。

私人医院

父子俩设法向柳折隐瞒事实以后，俞涵便强行将俞成林关在了私人医院里，不让他回家，最主要的目的是不让见俞行川。

“你自己忙自己的事吧，弟弟这边不用再管了。”这是俞涵对俞行川说的原话，但他被公司堆积的事务缠身，盯紧俞成林老实了几天后，就吩咐其他人看着，自己去处理公务了。

俞行川离研究生开学还剩半个月，提前住进了合租的地方，和沈冬阳忙碌了一段时间，把住处都收拾好，再添置一些可能用到的生活物品，正打算和沈冬阳在B市到处逛逛玩一圈的时候，负责照看俞成林的王叔给他打来了电话。

俞行川在电话里听王叔说俞成林从住进医院起就一直厌食，吃了东西就吐，只输营养液，晚上睡觉前必须要医生注射安定剂，情况很不好，这种话无疑像针一样一根根往俞行川的心窝里扎，但他又想起爸爸的话，踌躇片刻回答：“王叔，你跟爸爸说吧，我太忙走不开。”

王叔听见这话急得要命，他跟了俞家快二十年，一把年纪了，着实忍不下心就这样放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管：“行川啊，我实在不知道成林做了什么让俞先生变得这么冷血，但好歹是亲父子，哪能这么绝情呢？太太现在怀了孕，我不敢告诉她让她操心，但你是哥哥，成林从小就爱粘着你，你过来看看他，他肯定就乖乖听话了……”

俞行川听完后，木然地将电话挂断，指甲陷进肉里，掐得掌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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