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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说错了,我妹子三娘夫家姓陈。”

段之缙见没诈出来,心中有些烦躁,又开始说些乱七八糟的闲话,俱是家长里短孩子多大的无用之语,叫余四的戒备心渐渐放下,似不经意间来一句:“你妹子心志够坚的,被人犯冒犯了竟一滴眼泪也没掉。”

余四顺着他道:“可不是嘛大人,小人这个妹子最是坚韧,气性高得很……”

他模模糊糊说了些,段之缙但听不语,手上那厚厚一摞供词、案卷哪里有一句提过他妹子被冒犯之后的反应?

虽不排除瞎猫碰上死耗子,但这也足够令人生疑的了。

段之缙把案卷的细节颠来倒去地问,真话假话掺着说,余四果然又露出了两三破绽,最后问完了话,段之缙道:“朝廷的规制是秋审之前再问一次案件,但你妹子的住处记漏了,把你妹子的住处说来好方便衙门传唤。”

余四胸有成竹地说了,段之缙叫人送他离开,另派人紧紧监视。

倘若这妹子、妹夫是假的,余四定然有所举动。

再回头看一眼脸色难看的县令,段之缙啧一声似宽慰又似嗔恼,“做甚又弄出这副样子来?也不能说你的法子没用,起码也是替死者出口恶气。”

县令哭丧脸道:“全怨下官查案不轻,这……”他絮絮叨叨说自己的不是,说了片刻又抱怨起朝廷的制度,嘟嘟囔囔道:“若不是律令定得严,下官又何至于闹出此种冤案?”

段之缙猛地捂住他的嘴,瞪眼道:“这话也是能说的?”

非议王政,真是饿死鬼投胎,断头饭也想吃。

第130章 130余四在衙门里装得如什么好……

余四在衙门里装得如什么好人一般,可出了衙门到底没沉住气,连夜去找刘家人,被跟踪的差役抓个正着,当场按下,这案子便也顺理成章地重审。

原来那酒水里另有叫任屠发狂又神志不清的药物,虽余四和他的“妹夫”二人都不足以致死者两根肋骨断裂,但中药的任屠却能够在其指引下杀死妻子,凶器正是把柄杀猪刀。

清醒过来的任屠遗忘了所有的事情,只恐惧地看着面前死难的妻子和满手鲜血,而邻家已经报官。

段之缙又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和那边抓到的四位人犯的供词核对,这才理清刘双喜在长宁府做下了多少业障,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因为证据确凿,段之缙命人去逮捕,谁知刘家大门紧闭却射出了军用的弓箭。

当时知府也在场,吓得冷汗直流,段之缙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军用的重箭非外边的铁匠等能锻造,一定是从军中流出来的,而眼前的知府嫌疑最大。

可重弓威力再大,也比不过改良过后的火铳,组排射击大门,没过一会儿那大门就轰然倒下,这个祖上当过土匪的气数已尽。

对刘双喜本人的审问极快,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审,因为秋审在即段之缙想在今年就把他解决了,也好接着摊丁入亩。

供词也不以刘双喜的为主,只要奴才的供词能两两相合即便刘双喜已经不记得了,这事儿也搬到他身上。

问到最后死刑跑不了,只剩下死法的选择了。

今年秋收在即,清丈的活计是弄不完了,怕要拖到明年。

段之缙把学生闹事,题参学政、知府和摊丁入亩的现状具折上奏,只能在外边办差没带包诸,只能用县令的文启师爷,好歹也能糊弄过去,而皇帝的圣旨来得也快,允准了他将刘双喜审后遣回岺州行刑的请求。

对学政、知府和当地县令的处置也皆允其所请,但圣旨透露出的信息却勾起了他挥之不去的担忧。

又被参了。

自摊丁入亩以来,段之缙已经被来回题参过多次,朝廷上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