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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席翱,我请问席翱上奏之前就知道自己能劝谏成功吗?”说道此处,他贴耳跟方叙墨说:“先帝肃王之事仍历历在目,绥王受恩深重,万一皇帝就是爱迷了心窍,也想要以爱立嫡……我大不了辞官跑路回淮宁去,你这个驸马想往哪跑?”

方叙墨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绥王病怏怏白惨惨的脸瞬间贴到眼前,“你一番道理醍醐灌顶,真真骂醒了我。可现在怎么办?”

段之缙道:“绥王既已经开蒙读书,你就得为陛下举荐一位刚正不阿的好老师来,我倒是有个好人选,就看你们能不能冰释前嫌。”

“谁?”

“席翱。无论是反对誉王一事,还是反对摊丁入亩之事都能看出他这个人既非为名,也不为利,甚至命也不要,纯粹是为了朝廷,这样正直的人如果不能做皇子师教导他们,才是浪费。”

方叙墨颔首,“我都记住了,你放心,一定照办。”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段之缙叮嘱他,若自己的疑问有了解答,一定要写信到南诏,否则寝食难安,方叙墨答应下来他才离开,千里迢迢回到南诏,到的时候,已经快三月,这里的春耕已经开始了。

诰命朝服,册封圣旨,因为母不能跪子,所以并没有宣旨的环节,虽有些简陋但一想到这是缙儿给自己挣来的,阿娘总是止不住欢喜,喜极而泣,眼泪脱眶而出。

“阿娘非为自己的诰命,而是为咱们母子,谁能料想你能有今日?阿娘所求不多,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这辈子平平安安即可。”

“你的事情总是忙,娘也不留你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要好好地办皇帝安排下来的差事,上报天恩。”

段之缙离开前问沈白蘋去哪了,得知她去巡察各育婴堂得十来天才能回,便只好独自去前衙询问改土归流的事情,为摊丁入亩做准备。

宗怀宁作为钱粮师爷,又是领头的师爷,什么事情都得问他。

段之缙查了一日的文书,到了晚上才张口问道:“照这么说来,南诏改土归流的事情已毕,岺州最晚春耕结束之前也能完成?”

“正是,我们已经给朝廷上了折子,如何安排官署还得朝廷决定。夫人提了能够担任知县的土官,我们也奏了上去。”

“那就好。”

这件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段之缙转向宗怀宁问道:“可与你父母兄弟分户别过了?”

“大人,父母在不分家,我虽在外也不能分户啊。”

“你老家是哪里的?家里有多少地?”

宗怀宁不知所以,还是回道:“学生祖籍辽河,家中土地该有千余亩吧,具体的都是兄嫂在打理,学生不甚清楚。”

“哦,其他人的呢?其他人你清楚吗?他们家中占地几何?”

“大人银子给的丰厚,大家老家里也陆陆续续占下了土地,富裕些定然是能的。”

段之缙叫他坐下,“现在出了大事情,摊丁入亩要先在南诏和岺州二省实行,我跟陛下辞过,说这两省改土归流的差事尚未了结,一切都乱得很,人心浮动,怕难以摊丁入亩。可陛下说正是因为两省还乱着,才要趁乱行事,将事情一鼓作气定下来,从此之后再不变动。”

宗怀宁有些心烦意乱,如果摊丁入亩成了,势必要全国推行开,那他家那千来亩土地又要缴多少人丁钱?

段之缙又苦笑一声:“这件事儿对我来说自然无所谓,咱们家的事儿你也清楚,向来不好买卖土地,外祖年年赐金银,我又新得了养廉银,花也花不完。只是可怜你们,朝廷的差事又不得不做。”

宗怀宁有些泪目,就听段之缙道:“总归是屈了你们,得找补上。这样吧,我给你们垫上钱投入茶山里,占上股份,日后茶山盈利也按照投钱的占比分给你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