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9 / 28)

骂人家该死。

纪祎跪到脚踏上,“皇兄说这样的话,比骂臣弟还叫人难受,要是皇上不愿意看臣,臣退下就是。”

纪禅瞧他可怜的样子,拉着他起来,可心里还是有疙瘩。

西宫太后有非分之想,为什么长乐王不主动拒绝?可说起来,自登基之后,大臣们屡次提醒册立太子,他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从古到今,暴亡的皇帝还少吗?是该立一个太子稳定朝纲的。

实在不行,就先立长子,把位置占下来。

再看一眼低着头的长乐王,皇帝又恨又爱,若他是肃王那个蠢货,早就被自己关了起来,哪能出来气自己?

“行了,部里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你先去部里。”

打发走了长乐王,皇帝斜靠在坐垫上问道:“案子交到刑部了?”

秦行回道:“昨日到京就送到了刑部。”

“你辛苦了,可恨牵涉的人太多,只能抓大放小。德润做的文朕看了,用词真是有几分神气。整个翰林院你的诗、文都是首屈一指,不过凌迟之刑太过残忍,朕为之堕泪,等会儿发道上谕,此类刑罚有违天和,到此为止吧。”

秦行应下来,皇帝又问:“段之缙的改土归流弄得怎么样?可惹出了乱子?你

们和他有亲朕知道,可不能因此包庇了他。”

秦行回道:“有张有弛,不急不躁,改土归流推进的还算顺利。”

“德润说呢?”

“臣赞同秦部堂的话,段之缙的确是有些本事在身上,不动刀兵就能劝燧明置县,臣等离开时,兆仁也已经指日可待了。”郑楒琅把在南诏看到的都说了,段之缙奇思妙想之多,皇帝啧啧称奇:“那就很好,段之缙这个人的确没有选错。”

“还有一事,丁家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真把御匾抬上了公堂?”

郑楒琅回道:“确是如此,他们以丁元敏的子孙自居,在公堂上句句胁迫,知府也偏袒丁家。”他将事情的经过一说,皇帝脸色便不好了。

这两人去南诏,身边跟着的都是御前侍卫,他们回宫后已经和皇帝汇报了事情,昨日已经生气,现在听了还是生气。

倒不是因为丁家骗占土地,而是他们把御匾拿出来招摇,连累了先帝的名声!

给些什么畜生赏了御笔亲书的匾!

“朕的老师受了朕的赏,从来都是密而不发,生怕叫人知道了。平日里训诫子弟,决不许他们胡作非为,生怕辱没了门第。丁元敏倒不是讲究人,自家的子弟也教育不好,可见他是骗了皇考。等会儿你给朕拟一道旨意,叫丁家把匾送回来。”

语罢,皇帝把手下的折子一气儿扫到地上,“该参的不参,一个个吃孝敬都吃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地上的折子扑棱棱展开,郑楒琅偷着瞧一眼,全是都察院题参段之缙的折子。

看来段之缙没事儿了。

说完了改土归流和丁家的事情,终于轮到了考生罢考一事,皇帝很显然不想惯着这些人,“抡才大典倒成了他们威胁朝廷官员的手段了,无论丁家是对是错,罢考一事决不能轻饶。既然不想考,那就不用考了。南诏的学风甚坏,士子们妄谈国事、威胁朝廷,叫人题参南诏学政,南诏的一切考试暂停进行,直到他们改好为止。”

皇帝叫秦行下去办事,单单留下了郑楒琅,他命郑楒琅坐在身前的脚踏上,居高临下地说了几句话,话风一转叹道:“人都说生娘不如养娘亲,其实亲子也不如养子亲啊!朝中的风言风语你也听到了,你总跟着长乐王,朕问你,长乐王有没有说过什么僭越的话?”

郑楒琅攥紧了手,低着头回话:“回陛下,长乐王只叫臣写诗作乐,没有跟臣说什么,臣也没有听到长乐王说了什么僭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