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3 / 28)

敏压人,翻了个白眼叫林忠平说话。

林忠平早已怒发冲冠,只是制台大人没叫他说话,他也不方便开口,现在终于能开口,竟然在公堂之上破口大骂。

“好个诗礼传家的丁府,我看你们传的不是诗书是阴谋诡计吧!丁大人教导先帝,怎么生下来两个谬种没好好教导?”他张嘴就扯上了丁元敏,段之缙额头青筋一跳,咳嗽一声,“别说那些没用的,说当时的情况!”

林忠平回道:“制台大人,那日丁家的管家丁巳和齐平一块儿到县衙办红契,丁巳当堂写的契书,齐平是个不识字的只能查字数的,查完字数说是对了,下官就给他们盖了大印,结果没成想,几天后齐平状告丁家人骗了他,明明约好了是卖二十亩地,结果丁家人说四十亩地全是他们的。”

段之缙道:“这也算是齐平的一面之词,可还有旁的人证物证?”

林忠平回道:“自然是有的,丁家人和齐平已经签过了白契,齐平的白契上就是二十亩地,但是丁家人拿出的白契却是四十亩。大人,二改四容易,四改二却是难啊!”林忠平似笑非笑地看着丁承宗和丁承嗣,又讽道:“不过也难说,丁老大人是大学问家,说不定和齐平有缘,给了他四改二的妙法。”

他这是第二回用丁元敏说嘴了,连忙制止,叫丁承宗说话。

两伙人又吵吵起来,段之缙又一拍惊堂木:“行了行了!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做这等姿态?林忠平把话说完!”

互相瞪一眼,林忠平接着道:“制台大人,白契和红契不一样,下官叫衙役出去打听,丁家素有这样的名声,这才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要不然买卖作废,要不然就重新商定价钱。那丁巳倒是蔫蔫地回去了,结果第二天丁承嗣带着家丁擅闯县衙,咆哮公堂干扰公务,下官只罚他二十鞭子已经是看在已故丁大人的面子上!”

“可有人证物证?”

“不光有那天的衙役,还有县衙门口围聚的百姓,哪一个不是人证?”

段之缙看着下边人的表情,已经瞧出了端倪,问林忠平的上级知府:“属实吗?”

知府回道:“的确属实,但丁承宗是丁大人之孙,看在丁大人的面子上,林忠平也不该当众鞭笞丁承宗。”

“本督就问你属实不属实,你的话倒是挺多。既然属实,那就打的没错,这样清楚的案子闹到总督衙门,一群人围着审,可是平日的公务不够多?”

知府却道:“本朝素来推崇尊师重道,丁大人是帝师,他故去当今还写过挽诗,他的子孙也应当受到优待,如何能当众折辱帝师的子孙?”

段之缙没想到他还有这一出,当着大家的面嗤笑一声,方要说话,宗怀宁附耳道:“大人,这事儿还有点机窍得跟大人说明。”

他的手使了十分力气拽着段之缙的袖子,段之缙只能说一声“有事”,随他去了后边说话。

“这是怎么了?”

宗怀宁为难道:“这案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谁的不对,可为什么知府不愿为难丁家?”

段之缙笑答:“他那州府耕地多,田赋占大头,自然不愿意为难丁家,再者丁元敏死了才几年,先帝又刚走,为难人家仿佛是皇帝不讲情面,连父亲的老师也容不下。”

宗怀宁欣喜于他有这样的悟性,乐道:“对对对!那大人应当如何处置呢?”

段之缙叫他放心,“我心里明白着呢!”放完了话,一回头走回公堂,开口第一句就斥问知府:“你倒是处处为了朝廷着想。我问你,‘天地君亲师’,谁在前谁在后?”

知府看了一眼扶额的宗怀宁,也不知他们去后边谈了个啥,只能回道:“自然是‘君’在前,‘师’在后。”

“那本朝的律令都是君令吧?”

知府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