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会跟皇上报改制之法,陛下天纵英明,定然会应允。自今日起,准灶户自煎自销,暂停计口授盐!咱们先如此维持着,到过年之前,定然能有个说法!”
语罢,段之缙又招来陈山,“回去跟夫人说,麻烦她派人查访地方,看还有没有类似的府县,尤其是白云井行盐的地区,倘若有就以总督的名义下令暂停计口授盐,准许灶户自煎自销。”
然后等着熊计舒领人清扫完县衙,一起去了泰仁的府衙。
两人坐定,段之缙先叫给他弄点吃的,一边吃饭一边叫熊计舒想法子。
熊计舒哂笑:“大人,我哪有什么法子,还是您说吧。”
段之缙送下口里的饭,“那本督就说了?既然官运官销不行,那就□□民销。取消定额,灶户自煎自卖,官府可以借给他们薪本,但是不用盐来偿还,而是用他们自己卖盐的钱。商贩自由贩运,也不必划什么盐区了。至于盐价,咱们只控制不能超过最高的限度,至于最低如何,就叫他们自己做主。”
熊计舒听了一顿,问道:“那何时缴税?”
“灶户们煎出多少盐,按照比例缴多少税。商贩们买盐引,每引三百斤,凭盐引向灶户购买食盐,只能买盐引对应的重量。这样咱们也不用等着先卖出去盐再跟他们催缴了。”
终于吃完了饭,段之缙把碗筷摞起来,洗漱净手,而后看着熊计舒一笑,“熊大人怎么不出声?本督的法子是好还是不好啊?虽说要严查越境私盐,但世上无十全十美的法子,若是没问题咱们就得写折子了。”
熊计舒讷讷称是,派人去找自己的文启师爷写题本,把事情的经过和改制之法都写了上去,段之缙看一遍没差错,直接拿回了总督府。
沈白蘋都要急死了,见他全须全尾地回来才松下一口气,问道:“事情现在如何了?”
段之缙把当时的情形和处理的方法都跟她说了,将折子递给沈白蘋看。
沈白蘋愤恨不已,“你怎么能饶过熊计舒?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急什么?”段之缙道:“盐政牵涉全省官员,我又不能将他的官帽摘了,此事事关重大,朝廷定然会派钦差来,在此期间得安抚住南诏的官吏,不能叫他们狗急跳墙。今晚上我就写奏折报给皇上。”
熊计舒有一点说的没错,倘若要查,从上到下都要细细地筛一遍,但段之缙怕的不是得罪人,而是打草惊蛇,叫县官府官们乱了政务。
沈白蘋愤愤地给他磨墨,段之缙提笔把熊计舒干的事儿都详细写明,又把此地盐政的弊端都写了一遍,最后请朝廷派钦差来一同调查并改革盐政。顺带把更改军队编制,减少马兵增加火铳的事情也说了,林林总总写了不少。
方要收起,沈白蘋又拦住他,“你远在
西南之地,和陛下的联系也就靠这些奏折了,不能这样干巴巴的。密折不入内阁,谈完了公事理应说说私事。我在衙门里听人说,这有一种茶叶名为普洱,口感醇厚,茶汤红润,但在京中这么多年却没怎么听说过,于是派人买了些。把这个茶饼随折子一起送上京,给陛下尝尝鲜。”
段之缙连连称是,脑袋一歪偎进蘋儿的素手中,赞道:“好聪明一个夫人!”而后被推开,被催着在折子上添两行。
段之缙想想,写道:“臣此行一切顺遂,身体康健,皆仰赖圣主洪福庇佑,感激涕零,莫可名状。臣于南诏,闻此地有茶名普洱,其味醇厚甘润,回甘悠长,实乃茶中上品,思及圣主日理万机,或未曾得尝此物,心中不胜惶恐,遂精选上等普洱若干,恭呈御览。”而后才将奏折连带茶叶一起送出。
翌日,段之缙也不去前衙处理公务,也不去军营巡查,吩咐人去酒楼里找说书先生,又叫来精通史书的读书人和写书为生的秀才,大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