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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愈来愈近的尘土。

离着百米多远,徐自闻和赤砂人下马,前者领着雍朝的官兵上前,走到闻清远身前齐刷刷跪下,沙哑浑厚的声音震得人心头发颤。

“臣一等公征北将军徐自闻,叩请陛下圣安!”

举动间是铁甲碰撞的寒声。

闻清远手捧圣旨从伞盖下走出,“圣躬安。徐自闻接旨……”

闻清远展开圣旨宣读,老长一大串,都是对归来将士的封赏,徐自闻加兵部尚书的衔,又赐银赏地。唐馥晋为正三品一等侍卫,日后宿卫随扈,想来也是前途无量。

战场上的风险大,一不小心命都豁出去,但回报也是巨大的,徐自闻能凭借一场战事封超品一等公,唐馥也能从一个无名小辈一跃成为皇帝身边的一等侍卫。

赤砂人挂着讽笑看这一幕,身边的狼头大纛在热风中猎猎作响,领头的图尔赫的次子阿勒速和自己的红枣马说悄悄话,狼牙项链打在他的胸口。

封赏之后进城,徐自闻等人要进宫谢恩,罗国珠亲自安顿赤砂的使臣住在会同馆,修整两日,七月初一开始谈判。

谈判的地点在理藩院抚远司的堂屋内,原本的桌子都被清空重新布置,一张大方桌摆在正中间,两侧分别是雍朝和赤砂的人。

谈判桌上坐着的都是朝中重臣,以中堂刘玳廷为首,一等公徐自闻,理藩院尚书罗国珠和礼部尚书闻清远做辅,其余人则贴着墙设案而坐,段之缙沾了理藩院行走学习的光也能参与这种朝廷大事,做个旁观者。

另一侧是赤砂人,以二王子阿勒速为首,还有他们部落的贵族脱勒齐等人,身后站着守卫。

两边的人员相互介绍,阿勒速那边先发难,跟翻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话,那褐发灰目的翻译面色不善地问:“赤砂人是以最高的诚意来和谈的,大光明汗派他的儿子我们的二王子来京,你们的大皇帝为什么不派出他的儿子?”

刘玳廷做这么大一个国家的中堂,岂能叫他们三言两语唬住,面上呵呵一笑,阴阳怪气道:“两国情势不同,我们大皇帝日理万机,王爷事务也忙,全天下一万万的人口,全都指望着他们活呢,自然没有那闲工夫。咱们议出来一个结果,禀告给我们大皇帝即可。”

他话里有话,分明是说赤砂地少人稀,不如中原人口繁盛。

阿勒速也不是善茬,跟那翻译耳语了几句,那翻译嗤笑着转述:“是吗?我们博奇克顿大汗在世的时候,也就是你们太祖皇帝之时,赤砂人进出止步关如履平地,那时候也是在理藩院和谈,你们朝廷是以太子也就是你们的太宗皇帝为首交涉的。”

刘玳廷敛着眼皮,茶杯盖拂过碧绿的茶汤,讥诮道:“王子这话说的,本官还以为是你们自己回的赤砂。可我怎么听说是我们征北将军在草原上撵了你们几百里?”他笑着,又回头看看徐自闻,“公爷,你跟陛下说大话了?”

徐自闻哈哈大笑:“中堂,你这话说的,老夫的脑袋都要搬家了!”

阿勒速还要反击,刘玳廷抢道:“和谈一事,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做主,和身份是否尊贵无关。总不能我们这边已经谈妥当,你们的大光明汗不答应。你们来京和谈,朝廷的诚意是有的,大部分的事情本官都能做主,只是你们赤砂人的诚意呢?我们这边有了做主的人,二王子能做主吗?”

翻译说给阿勒速听,阿勒速颔首,摆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们停战,要粮食六十万石,盐巴五百车,茶砖一万斤,棉布十万匹,貂皮一千张,铁锅一万口,铜钉三千斤,还要你们中原的礼器。你们西海的盐州府和万山府也要开关以通有无。此外,这次和谈的目的是永结盟好,我们赤砂用最真诚的心,聘娶你们的公主殿下。”

赤砂那边的翻译说话不打磕巴,条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