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7 / 43)

果然施姨娘牵住了儿子的手诉道:“之前都好好的,突然就老是叫太太去,太太自然是不会去的,叫他有事儿就来主院说,老爷也不可能来。后来就一遍一遍地叫我,太太不叫我去,只是太烦人了,我寻思着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就去了。”

“结果老爷上来就说太太不会教导孩子,说你有能耐了,还认识这个知府那个知府的,不知道还认不认得他的爹。”

知府?段之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是父子相妒这种事情,到底是太匪夷所思了,按理说一个家里,不应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不过宋代还有蔡京、蔡攸父子相争的事情,什么君臣父子的,在权势面前算得了什么?

姨娘眼睛里还闪着惧意:“我想我答的都没有差错,只恨旁边还有陈姨娘,她三言两语,说你是心大了,去山东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老爷说,许是以为给朝廷立了功能压老子一头,这才无声无息地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果然是山东的事情!段之缙实在是预料不到,怎么仁义之举就成了施姨娘的催命符了呢?

“我们都不知你在山东做了什么,但姨娘觉得你是好孩子,定然是做了善事。我原本是忍住了没与他们争辩,只说你最孝顺听话的孩子,怎么可能对父亲不敬,之后陈姨娘就凑在老爷耳边,不知道挑唆了什么,老爷便突然发怒,说我是下等的奴才,要溺死我。”

去山东治疫的事情,段之缙不敢跟家里说,也是怕这些人担心,只说先生要带着自己去山东永明拜访名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几个当娘的做妻子的,哪能想到段之缙有这样的胆子,敢自己往那死路上寻?压根没多想。

且她们自段之缙离京后对外边的事儿也不甚关心,自然不知道山东有瘟疫。

施姨娘去了老爷的望月堂,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先叫人把自己的儿子辱了一顿,又要溺死自己,可她还是从只言片语中听明白了,儿子在山东做了大事情,搞不好要受朝廷的封赏,甚至可能压过他的父亲,老爷才如此的羞恼。

她不愿意说,是不想叫儿子有心理负担,不想叫儿子觉得是他的原因害的姨娘受苦,以后畏缩不前。当时在水里浸着的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也不用再给缙儿做拖累,叫他受他父亲的委屈。

自己当时都已经放弃挣扎了,可怜蘋儿扑通一声跳下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生生把个活人拽上了岸。

段之缙眼睛里是滚滚的怒火,他捏紧了拳头要往外走,施姨娘看他状态不对连忙叫小子们拉住,王虞也挡在他身前呵问:“你要干什么去?”

段之缙直勾勾盯着王虞,貌似平静地回道:“我要去问问父亲,天下有这样的丈夫和父亲吗?”

“你疯了!”王虞大骂,更是拦住不叫他走。

施姨娘的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刚才就和这冤家说了,连哭带嚎地奔下床:“缙儿,你要是敢去我今天也就不用活了!你是有大前途的人,不要为了我担上不孝的骂名,要是这个事情传出去一点,有人拿着说了嘴,你的前途就全完了!”

沈白蘋却不去说那些话,而是扯着段之缙的衣袖说:“二爷,我信这个世上还是有道理在的,这个事儿定然有解决的办法……可是你不能现在去,陈姨娘是什么样的人还是我来说吗?若是叫她扯到了一丝一毫的把柄都要给你宣扬出去。‘忠臣必出于孝子’之家,咱们家的名声再加上点风言风语,母亲和姨娘还有指望吗?!”

妻子的一席话就像一盆凉水,猛地泼到段之缙脑袋上,叫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对,这王八蛋一样的时代,对孝道要求极高,连跟父母顶嘴都是不孝。

沈白蘋见他冷静了一些,接着劝他:“您要名声,老爷也要名声呢,最好是能找着叫老爷和陈姨娘都不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