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参加同事举办在黄浦江游轮上的婚礼。尽管晚上的风很大,吹得人很冷,但,必须要说,夜晚的浦江景色,真的很美。尤其是从外白渡桥开始到十六铺码头的那一段,当年的万国建筑在各种彩灯的照射下,美丽异常。
我站在夜风劲起的船舱边,注视着那一幢幢美不胜收的建筑,环视着身边如画的风景,除了禁不住感叹夜上海的风姿,还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了那场惨绝人寰的“太平轮事件”之外,更不由得想到了几十年前那个政局动荡的年代。
许多许多的人就是这样,站在逐渐远离故土而去、一路向南的轮船上,泪眼朦胧的看着浦江边上的万国建筑,一点点的在自己的眼前消失,那种被迫割舍的情怀,已经是我这样纯粹站在船边看风景的后辈绝对无法体会到的。
很多人,离开了,又回来了,为的是割舍不下心中的那份乡土难离的情感。很多人,离开了,便再也没有回来,为的也是那份记忆中的乡土情结。因此,我望着美丽的夜上海,能够稍微的感受到一些当年坐船从这里离开的前人们,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向那个如蛮荒一般完全一无所知的台湾。
同理,当年蒋氏站在军舰之上,从宁波港口离开生他养他的故乡时,他举目眺望着身后那片大好河山,心中会是怎样的痛,怎样的不甘与懊恼。被人为割裂的历史与亲缘,被海峡阻隔的乡愁与情怀,究竟什么时候,这条已经深不可测的裂痕才能被平复?究竟什么时候,这条浅浅的台湾,海峡才能被真正跨越,摈弃了偏见与心结,如亲兄弟般的携手共进?
于右任说: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余光中说,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边,大陆在那边。
六十多年前的声声离愁犹在耳畔,游子的思乡之情跃然纸上。那么,六十多年之后的现在,台湾岛上的声声离愁盼归之曲,又将在何时唱响呢?这个问题,任世界上再聪明的人都回答不了,大约只有天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章
自穿越野人山后幸存的官兵们在列多的临时收容站里就地休整,包扎伤口、医治疾患、补充营养、恢复体力、整肃军容军纪。曾经在山中度日如年的时间,在此刻却过的飞快,在不知不觉的忙碌中,几十个日日夜夜的时光已经悄然的从指间流走。
官兵们消耗殆尽的体力和萎顿悲伤的精神都已经在逐渐恢复,可是,萦绕在他们所有人心头的一个又沉又重的问号始终让他们感到满心的不安。他们活着,好不容易的艰难的活下来了。可是,今后怎么办?在如此惨痛的大败之后,下一步,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印度是一块漫天战火中难得的安静之地,但,这里终究不是祖国,决非久留之地。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伸手向英国人讨吃讨喝的感觉,与当街乞讨被人鄙夷的滋味如出一辙。只要还是个热血的汉子,谁会愿意这样过呢?
回家!要回家!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草窝。印度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家,自己的故乡,自己的祖国。回去吧,回我们自己的家去!
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所有人的心底里,这是每个人在梦里都会呢喃着的深切愿望。尤其是那些从野人山里走出来的幸存者,经历过濒死与失去战友兄弟的巨大痛苦之后,他们是最思念家,最想回家的一群人。当初拼尽全力的走出野人山,为的,不就是要活着回家吗?如今,他们活着,那么,就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黑皮跟随狄尔森在列多照顾伤兵的这些日子里,结识了不少军部的弟兄们,经过了几十天的朝夕相处,早已热络的称兄道弟。尽管他们各自的出身不同,背景各异,但共同走过大败、撤退、濒死、得救的经历让他们相互之间有了惺惺相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