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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絮看得咽口水。

……如果不是芯子换了,她都怀疑池风是不是又在勾引自己了。

池风长睫一颤,大概是没有预料到光会直接打在自己身上,而徒弟的眼神又过分直白。

他退后一步,退进了阴影里,接着拢了拢衣襟,好歹把胸前两块遮住了。

娄絮走进房间内。

门上,藤蔓生长、易变,竟然修补好了那块窟窿。

池风也不管,径自点了一盏灯,光填满了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单。炕,一套矮脚的桌凳,一个柜子,别无他物。

灯在桌子上。

他没有坐下,直直站在灯旁。跃动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一缕的忧伤在脸上晕染开来。

“我不是想伤你。”

娄絮走过去,坐在矮脚凳上,盯着那盏灯:“我没有被你伤到。”

“可那时你好像很难受。为何?”

娄絮没有搭理他,反而扬起了脸,换了个话头:“你没生我的气吗?”

他不语。

他也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该生气的,可他怎么会生气。

他被恍若昨日的记忆牢牢束缚住了,被礼法、规矩和凝视困在原地,他确实不是原来的池风了。

可是原本的记忆并没有消失,他的情感也并未消失。

如果不是三十七和沈椿突然回来,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他就是心里矛盾、无法面对、拧巴、恐惧、胆小,但是心里还暗含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对,他是得守规矩。

世家有世家的规矩,不成文,也无人明说,可谁都知道,他们必须确保自己永远忠于世家。

被世家拒绝的不只是师徒恋,同门同辈之间的自由恋爱也是会被诟病的。

池家只剩下他和一些老弱病残,分明已经不成世家了,可他还是会被从前构建起的道德所束缚。

他对此感到挣扎、难受和犹疑。他该喜欢她吗?他真的喜欢她吗?

不过好在没人能让娄絮守规矩。他是因为不想伤到徒弟,所以才不曾反抗的。

逻辑到这里就够了,往前是更加幽深且不可探查的地域。他是一步也迈不动的。

池风的心跳逐渐快了起来。他在娄絮对面坐了下来。衣襟翻飞,领口一下子又敞开了。

他把有些颤抖的手放到腿上,侧了侧头,淡声道:“为师不会与你置气。”

娄絮被眼前的图景冲击到了,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她呆呆地“啊”了一声,只觉得耳边响起一阵耳鸣。

她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声细如蚊地嘟哝:“师尊慷慨啊。”

突然,鼻腔里蹿出了一股热流。

她下意识伸手一摸,摸出一手红。

刺眼的红把娄絮岌岌可危的神志挽救回笼。

差点又着了木果的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得把好色的本性收一收,不能被迷惑住,不然木果把她整个魂体吞掉了,她都没地儿哭去。

娄絮“唰”地站起来,在池风那仿佛不带任何情绪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到他身旁。

池风垂眸:“怎么了?”

娄絮绷着有些发烫的面皮,并不睬他。

他居然抖开了衣襟之后问她“怎么了”?

她又惊又疑地伸出手,试探着捏住了挂在池风身前的一缕藤蔓。

手指没有碰着他的肌肤,他却抖了一下,极其细微地向娄絮那侧倾了倾。

肌肤胜雪。

天气极好,万里无云,皑皑雪山上开着两点梅花,极其夺目。

娄絮的神经紧紧绷着,拇指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