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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只能重订契约了。

池风柔声安慰:“无事。他生气又如何,总归不会不管你的。等我同他说明利害,你立即与他神交。”

娄絮嗫嚅道:“……能拖吗?我觉得我一时间接受不了。”

池风不解:“为何不能接受?你与我这分魂,分明已经神交数次。”

他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略带担忧道:“可是有哪里不适?”

娄絮摇摇头:“不是。”

她也说不清楚。或许是觉得池风本尊并不愿意神交,她不太愿意强迫他。又或许是觉得,池风本尊并不像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因而产生了某种极强的割裂感。

……这阵子她看这团棉花,偶尔会觉得他头上戴点绿。

“算了,说不清楚。不过你别担心,我会自己解决的。”

娄絮疑心池风不能理解她现在的心理,于是就不太想解释。

池风沉默了一瞬,又道:“若我回归本体,或许会更加便利一些。”

二者融合之后,记忆和情感都会融合,自然比其他方案要来得更加方便一些。

娄絮摇摇头,再次强调:“我会自己解决的。”

魂体融合是不可逆的,届时剩下的那位大概率也不是从前的模样。但她不愿意从前的池风就此消失。

真正地爱一个人,必不是爱他的一面。或者至少也应当试着接受他的其他模样。

可是娄絮哪懂什么是爱。她也并没有爱着池风,她只是贪图他的颜色,贪恋他的怀抱,想在他身上寻求一种毫无底线的宠溺,以证明被亲人忽视了二十来年的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证明自己是值得被爱的。

池风之于她,顶多不过喜欢和依赖的对象。可这对象却是没有唯一性的,不是手足,也不是衣物,而是一枚勋章。

可以丢弃,但不能被它原本的主人夺走,因为那样太没面子,且似乎证明了她就是不该被爱的。

因而她近乎顽固地怀念着从前的池风,因此她执着地试探对方的底线,用连她自己也觉得突兀和故意的亲昵贴近着池风的本尊。她只是想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从前的影子来。

可惜没有。

她不明白,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百多年的记忆并未消失,为何从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人却消失不见了呢?

“师尊,我出去了。你要好好休养。”她耷拉着脑袋,轻轻推开那团柔软的棉花。

是,池风因她受伤,她很感动,但并不能撼动她潜于意识之下多年的冰山。

娄絮没有昏迷很久。她醒来的时候,三十七正一动不动地坐在炕沿,凝视着虚空的某点。她径直坐了起来。

三十七似乎早有预料似的转过头来,轻轻抚着她的发:“你的身体无事,但你的魂体……好似虚弱了一些。”

“是木果。”

三十七本就知道娄絮体内有道品,于是娄絮也并未遮掩,简单解释了一下。

最后用一句话总结:“要找个神识等级高的人神交才能救命。”

三十七一针见血:“他不愿意与你神交?”

她二话不说拧起剑眉:“你是非他不可,还是愿意另外寻人?”

神交而已,能救命就行。跟谁神交不是神交。她可不保守,她就是怕絮絮被骗感情。

娄絮往炕上缩了缩:“好姐姐,你别急,我有数。”

三十七三推六问,心有些急:“你有什么数?被他欺负至此,你还未看清他?”

娄絮和池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三十七并不清楚,再加上自己有心结,因而先入为主认定娄絮是被欺负的那个。

娄絮痛苦扶额,一时间不知如何把整件事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