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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判没有下来之前,她能和自己女儿在一起。

王丽丽是抱着女儿一起来的,小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从陆允进来就盯着她,陆允看她一眼,小女孩就往妈妈怀里躲。

两岁半的小孩子最黏妈妈,她也足够小,听不懂大人的对话,不需要隔离问话。

王丽丽倒是不太拘谨,许是怀里的女儿无形中给了她一些为人母的稳重,她先问:“那位警官还好吗?”

不好。陆允不动声色回答她,“伤口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王丽丽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嗫嚅着:“那就好”

陆允切入正题说:“我们来聊聊蒋厉,或者你更熟悉江河这个名字。”

手机上一张证件照先推过来,陆允问道:“他长这样是吗?”

王丽丽也很久没见过了,她盯着照片看了一会,“我上次见他,他比照片上还要老一点,样子基本是没变的。”

“你能给出几个你们当时居住的地址,或者当时能和你们说得上话的邻居的线索吗?”

王丽丽说:“我给过了,上次在另外一个地方,也有人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陆允清楚自己会晚一步,王丽丽被谢尧送回来之后提供的信息不可能会是新鲜的,“你再另外提供一份给我,”

胡咏推过去纸笔。

没一会王丽丽写好了,陆允看了一眼,五个地址都在方陵,她问王丽丽,“和蒋厉同居的那段时间,他出门规律吗?”

王丽丽摇头,“他有时候出趟门十天半个月,有时候在家,在家的时候总是背着我偷偷打电话,白天偶尔也出门,出门时间多长也不固定,他只说出去一会,让我别给他打电话。有一次我等到半夜实在担心,偷偷给他打了电话,没接。但是第二天他上午回来就骂我,说女人就这点麻烦,记不住叮嘱,差点坏了他的事,之后我就再也不敢给他打电话了。”

陆允听得直皱眉,“你从来没问过他的工作?”

“没有,他说我不懂,问了也是白问。”王丽丽轻轻拍着怀里的女儿。

陆允其实有时候很不能理解这些女人,为什么她们会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去相信男人的嘴,但一想到王丽丽糟糕的原生家庭,一个十六岁出来打工的女孩,遇见一个英雄救美的成年男人,这人还像个绅士一般等到她十八岁才发生关系,一定在她贫瘠的,对爱的渴望中认为自己是被珍视的。

所谓一叶障目,王丽丽被蒋厉圈养着,美其名曰女孩子不用太辛苦,我养你。这是世界上最伪善的话,意味着一个健全的人要完全仰仗另一个人而活,等于剥夺了对方独立生存的能力,愚钝沉沦是蜜糖,清醒沉溺是砒霜。

王丽丽不可能一直认为她信任的男人给的是蜜糖,还是认清了砒霜假装蜜糖。

陆允拿到了王丽丽提供的信息,她在办公室给很久没联系的盖峰打电话,两人聊了有一会,林煦的消息弹个没完,她只好简单叮嘱了两句挂断电话,应付新收到的消息。

此时,月拂在乌黛律所办公室,和新认识的艾律师一起坐在会客沙发上。

艾律师是郑德武亡妻富贵兰家属委托的律师,从艾律师的角度,月拂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医闹始末。其实上午她从荣副支队那边听到的内容就产生了怀疑。一个要利用妻子死亡的男人,会放着几十万不要,上医院闹事杀人?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确实不可信,倒不是荣副支队诓骗受害者家属,而是真相往往令人心寒。

富贵兰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说她可怜,是因为年纪轻轻嫁给了一无是处嗜赌还家暴的丈夫,两人有个即将大专毕业的儿子,她一个女人扛起了整个家,丈夫外面欠着赌债,老家的房子时不时被讨债的人砸稀烂,富贵兰被逼的没办法才来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