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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要点后快步跑去追担架。

山路蜿蜒,他们怎么盘进来现在怎么盘出去,没有抄近道的可能,前面一辆派出所警车鸣笛开路,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对患者做了简单的身体情况预估,月拂对拿着一块板子的医护人员说:“空调能打高一点吗?车里太冷了。”

戴着口罩的急救医生回答她:“空调已经最高了,你冷是因为失血,血压低,才会觉得冷。”

“医生我还有生还的可能吗?”月拂不知所谓地问。

医生回答:“你比意识模糊的大部分病人生还几率要大,你很清醒。”

月拂眼前是边缘不清的重影,山里的路不好走,晃得犯困,她告诉医生:“我好困。”

医生出于安慰病人的角度,说:“现在晚上十一点,正常人都会困。”

月拂紧握了握陆允的手。

陆允出声:“我在。”

月拂往右边看过去,看得不太真切,最清楚的是陆允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她说:“队长,你带重影也好看。”

医生掀开盖着的衣服看了一眼,止血带被染了个透湿,腹腔比刚才要隆起一些,判断伤口伴有腹腔内出血,趁着伤患还清醒,她问月拂:“姑娘你是什么血型。”

“O型。”月拂又问医生:“我这出血量能坚持到医院吗?”

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田水村到乡医院光是盘山路就要盘半个小时,眼见医生沉默,月拂倒是很淡定,对陆允说:“队长,我外套里面有手机。”

陆允以为她要给谁打电话,帮她把手机翻了出来。

“队长,帮我找到录音。”月拂说:“我录下遗言。”

陆允刚用月拂的拇指解锁手机,不由得吼道:“闭嘴!”

急救医生:这姑娘也太消极了。

月拂依旧坚持,“我录一下有备无患,免得一句话也没留下。”

医生用手去按压患处,说:“姑娘你少动两下,少说几句我们还能坚持到医院。”

月拂疼得直冒冷汗,她紧咬着唇一下给她疼清醒了,“我要说。”

她不认为录遗言是很消极的行为,她只是做好了面临另一种结局的准备,“队长,你把录音打开。”

陆允打开录音。

“我是月拂,现在是十一月四号晚上十一点,可能多一点,具体不重要,我要是不幸死亡,那我很抱歉。是我没有对王丽丽的行为进行预判,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就我本人的行动而言,和我一起巡村的陆允,也就是我的直系领导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该为我的行为和行为导致的后果承担任何责任。”

陆允眼睛有点发烫,努力保持着手机稳定。

“队长帮我换一条重新录。”

陆允重新点开一条录音。

“姐姐,你生日快到了,礼物给你看好了,全款交过了,我不是内行人,只知道好看,价格就不告诉你了,反正没动小金库,用的是你们这些年给的零花,我偷偷攒的,用脑子存下来的,勉强算是劳动所得。另外我名下所有财产由你们自由分配,但是要记得每年以我的名义送桃子生日礼物和新年礼物,让她知道小姨很爱她。”月拂说到这哽了一下,她没哭,只说:“姐姐,谢谢你,我也很爱你。我不在了你们一家人不要难过,不要那么快把我葬在爸爸旁边,至少等奶奶去世之后,我和奶奶一起去见他,不至于难过。奶奶那边你们帮我想个理由糊弄过去吧,她会信的。”

安静了一会,陆允问:“要再换一条吗?”

月拂的声音很轻:“不换了,贺祯和乌黛,她们要安慰姐姐,我留多了,伤心的人也多了。”

又困又冷又疼,死亡的体验感可太差了,月拂没什么力气去握陆允的手,只轻轻动了下手指,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