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顿看着曼宁裸露的颈子,心中愧疚不已,又没法把肩头的白围巾重新为他披上Omega用过的围巾借给Alpha,这叫体贴;Alpha用过的围巾借给Omega,那就叫骚扰了。

“教官,你这条……”裴兰顿拎起围巾尾巴晃了晃,“我一回宿舍就把它洗干净,中午烘好,下午就能物归原主。”

“不急。”曼宁说。

“你会冷的。”

“倒是不至于,我有好几条一模一样的。”

“……这、这样吗?”

裴兰顿愣住,手一松,围巾尾巴掉了下去没想到曼宁衣品走的是文艺范,买衣服的习惯却这么直男。

曼宁低头一笑,觉得这Alpha偶尔真是傻得可爱:“慢慢来吧,等洗干净了,抽空放到哨塔上就行。给我发条消息,我会去拿。”

“好。”

裴兰顿赶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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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校门,仍是一段同行的路。

沿途栽满了悬铃木,枝梢随风一摇,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水珠夹着枯枝残叶往下砸,方向还变幻莫测,堪比刺客,撑伞都挡不住攻击。经常是裴兰顿和曼宁刚聊了两句,冷不丁斜里洒来一袭雨,两个人左闪右躲,狼狈至极。

才走了两条道,万年处变不惊的曼宁都烦躁起来。裴兰顿余光一瞥,正巧见他紧拧着眉,不出声地骂了个脏字。

裴兰顿:“……”

骂人都这么有气质,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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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偷袭了七八波之后,前方总算出现了一条拱门长廊。离着十来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几乎小跑着冲了进去,一到廊下,立刻体会到了逃过一劫的轻松。

“还好吗?”

裴兰顿气喘吁吁,一边问,一边奋力甩毛。

“不好。”曼宁将伞一收,掸了掸毛衣上的水珠,笑得局促而无奈,“都十一月了,怎么叶子还拖拖拉拉地没落干净?下回不走这边了,麻烦。”

他这声“麻烦”短促且轻快,语调上扬,撒娇的意味莫名很浓,自己顺嘴说了,倒没察觉,裴兰顿在旁边捂着胸口,啪叽掉了半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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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廊是东西向的,由红褐色方砖砌成,高五米,长两百米,好处是能遮雨,坏处是代表着本次约会的终结它通往一座小礼堂。到了那儿,去Alpha宿舍的路和去Omega宿舍的路就岔开了。

裴兰顿恋恋不舍,走一步能瞄曼宁三回。

所以他是怎么也没料到,约会只剩下最后一截尾巴,前方只剩下一条笔直、敞亮、一览无遗的长廊,就这么个四平八稳、闭眼走路都撞不到墙的地方,居然还能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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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曼宁刚踏上长廊,对面突然冒出了一群人,约莫六七个,在转角处潇洒一拐,迎面朝他们走来。

这是一群军校生,穿着便装,胸前没戴名牌,一看就是雨快停了,正要结伴去校外享受周末。

他们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彼此显得亲密无间,但在行进时,仍然非常自觉地排成了松散V字队列,由一人领衔,其余的追随在后。这种情况,无疑是小团体内部存在明显的阶级鸿沟,走在最前面的“核心人物”身份比所有人都高了一等。

他金发蓝眸,英俊倜傥,走路衣摆带风,还生了一张熟面孔裴兰顿和曼宁都很熟的面孔。

文森特·海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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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兰顿眼皮一阵狂跳。

太妙了,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冤家路窄。

如果这时候拉一个远镜头,将整条拱门长廊纳入画幅,就会看到自己和曼宁走在一端,文森特带着跟班们走在另一端。双方渐渐靠近,为了渲染修罗场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