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13 / 27)

上好几天下不来。

这个大言不惭喊着和她“后会无期”的人,在看到她的时候,竟然是面容坦荡,挑眉回话:“后会无期的是阿蒲,而站在殿下面前的,是殿下一直想要找的人,沈川。”

沈川一直知道谢崚想要找他,他换了身份,哄骗了谢崚,被她戳穿的时候居然如此坦然。

谢崚忽然觉得,她爹脸皮薄,也是一种优点。

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既然故人已去,那今日我来见的,就不是我捡来的戏子阿蒲,而是临壑君沈川。”

她没有提起旧事,而是将手上的水壶、枯木、雪昙花放在桌案上,“临壑君需要的东西,我已经为你找来了,那么,临壑君的谢礼呢?”

沈川歪了歪脑袋,他的五官柔和,像女孩子一般灵动,目光眨呀眨呀,带着些许笑意,徘徊在那瓶水上。

“无根之水?”

谢崚知道他是在质疑这瓶水的真实性,毕竟这些天并州并没有下雨。

而且一整个月,并州都没有下雨。

谢崚于是说道:“是县令家中积蓄的雨水,水缸里还有一些,我特地借来了。”

沈川微笑:“殿下是没有见过并州的雨,细得跟针线似的,一会儿就停,怎么能积蓄得下雨水?”

何况就算积蓄有雨水,那也早该用完了,哪轮得到借给谢崚?

他拿起牛皮水壶,晃了两下,“殿下莫不是哄我的?”

谢崚就是在骗他。

谢崚不慌不忙,“临壑君自可查验一番。”

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水、井里挖出来的地下水、天上降落的雨水,归根结底都是H2O,

沈川玩玩文字游戏也就罢了,谢崚不信,这水煮出来的药,药效会不一样。

谢崚一口咬死,她就不信沈川能查验出来。

沈川依然是笑盈盈的,一个人虽然名字变了,但是性格是不会变的,他如从前那般温良,缓缓将一个木盒子推到了谢崚面前,“这就当是我给殿下的谢礼。”

谢崚只是打开看了一眼,金色的眼眸一震,眯起眼睛道:“你耍赖。”

就这?

沈川眼里依然盈着笑意,“殿下,你凭什么笃定,你找齐了药,我就会随你的心意来准备贺礼呢?”

……

谢崚又生气又委屈地跑出了屋子,若是对于素不相识的临壑君沈川,她可能还会虚与委蛇地留在里面和他周旋。

可这是阿蒲。

在这种还算亲近的熟人面前,她可装不出什么花样来,她没给沈川面子。

因为沈川也没有给她面子。

“怎么啦怎么啦?”季怀瑾非常关心谢崚和沈川的情况,特地凑上来问。

谢崚把木匣子扔给她,“送你啦。”

季怀瑾打开木匣子,发现是一对耳坠,金灿灿的猫眼石做的。

“……”

季怀瑾疑惑:“怎么突然送我?”

谢崚盯着她的耳垂道:“这里也就只有你穿了耳。”

谢崚穿过耳,还是沈川亲自动的手。

但是因为撞上了风寒发热,耳垂也得了炎症,谢鸢心疼她,亲手将她耳垂上的金耳钉取走,让耳洞愈合了,在那以后,谢崚就没有穿过耳了,留着也没有用。

季怀瑾抱着耳坠,眼神复杂,疑神疑鬼地盯着谢崚,揣摩着谢崚和里面那人的关系。

谢崚转过头,“不喜欢?”

看谢崚要收回去,季怀瑾抱着耳坠跑了,“不不不,我喜欢。”

谢崚吹着山风,心情复杂。

“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那她想要请沈川回去给自己做谋士,只怕要费点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