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谢娘子代劳。”
这机会是商九郎给的,谢为欢欣然前往。
侍卫端来装满清水的银盆放在前车板的地方。
商陆坐在铺有锦垫的树桩上,偏头露出脖颈,从下颚延至领间的线条流畅。
几个肿成黄豆大的虫包周围泛了红,可见主人还是挠了它们。
“郎君怎么没忍住?”谢为欢不由嗔怪。
她的嗓音天生带着柔,如绵绵春雨,像随风柳絮,也带着媚,像是数指轮拨的琵琶,四弦连珠音回悠悠。
声音近在耳畔,商陆呼吸一滞,他稍仰起头,好像这样能让他舒缓些。
“你说得我痒了,这才没忍住。”
他的手掌极宽大,死死掐稳了少女的腰际,毫不客气地倾身吻下来。月色与雨影交织着,落于他俊美的眉眼处。男人微眯着眸,“唰”地一声掀开被褥。
男人的声息与身形一道落下来。
对方兴致勃勃地捏着她的下巴,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为欢。”“谢家人呢?”商陆骑在马上,身后的侍卫环绕,苍怀驱马靠近,摇头,“只见到谢家主、大娘子和两位郎君,有四位娘子跑到林子里去了。”
“派人去找。”
苍怀拱手道:“回郎君的话,已经派人去找了。”
商陆握缰绳的手紧了紧,心底像是被眼前的火点着了,有些沉郁,蹙眉道:“一点散兵,戈阳太守竟如此慌张,如何为大晋保一地太平?”
谢为欢和谢唯珊再不敢休息,即便累得腿脚虚软也要往前,她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辨方向,幸好赶上了同样逃跑的郎君和女郎们,他们身边还带着些护卫。
“刘太守呢?”有人问起。
“他早跑了!这老东西看见情况不对,带着宠妾就赶着牛车逃了,把我们扔给胡人,他先前说什么来着,保证我们全须全尾回去,呸——杀千刀的老东西,我们回去马上就搬离戈阳……”
提起刘太守,怨声载道。
经此一遭,他们是再也不信戈阳能在胡人的马蹄下平安无事。
胡人来袭的时候约莫是天将亮未亮的卯时,现在天边已经泛起了白光,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亮了,而此时,他们也走出了林子。
远远还能眺望到马城的烽火楼和远处城墙的黑影,如山峦一样静静伫立。
而黑影之前,几头健牛拉着两三辆车,朝着他们飞奔而来,一些丢盔弃甲的护卫跑得满头是汗,见到他们呆呆立在路边,有人挥着手呵道:
“让开让开!还不让开!胡骑来了!”
“胡人?!”
“前面也有胡骑?”
人群又开始往后回涌。
谢为欢站在中间,不知道给谁推了一把,身子往旁边侧摔了过去,谢唯珊想扶她,也没扶住,索性把手收了起来,看着她急急催道:“还不快起来,我可要走了!”
“别管她了,快走吧!”一个与谢唯珊相识的女郎拽住她。
“可是……”谢唯珊回头看谢为欢。
她们虽然并没有姐妹深情,可刚刚事发的时候自己彻底傻了,是谢为欢拖着她远离危险。
犹豫间,谢唯珊被人拉着走远。
谢为欢勉强爬起来,但是脚踝的刺痛让她深知自己是走不远了。
恰在这个时候,刘太守家的三辆牛车到了,刘四郎一眼看见人群里的谢为欢,眼睛为之一亮。
他从车窗伸出半个身子,远远就殷勤地挥舞手臂,大喊:“娘子,快!我拉着你,上我的车来!”
谢为欢诧异地看了眼刘四郎,但他车尾坠着的胡骑更让人害怕。
忽然,一阵箭雨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