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之众,便通通杀了!这等好色之徒,才得天下,就暴露本性,大兴土木,盖得那样多华奢宫殿,只为酒池肉林!岂不可恶?”
“可恶!”有人接:“前些日子,他还选了一批少年入宫!这我可是听说了的!”
“正是,谓之荤素不忌、男女不拘,好色成性,暴戾毒辣。”
秦诏被这句话噎住了,那口气激昂、用词刁钻,众人纷纷附和,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他嗓子沿儿里哽住一口气,扭头看燕珩:“他……他,怎么污蔑人呢?”
燕珩哼笑,“活该。”
——谁教你成天介不管不顾。
骂够了骂足了,他才道:“不过呢,这秦王倒有一样好。”
秦诏都急了,站在围观群众之中,追问道:“哪样?”
那人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兄弟别急,这就说到了。那秦王虽有千般不好,却是个猛将,在战场上,那叫一个勇武,可谓是以一当百、视千军万马为无物!凡是数得上名儿的将军,再没有哪个,不被他生擒过!”
接着,就是对秦赵之争并临阜之战绘声绘色地讲述。
那场面之宏大,秦诏之勇武,并捎带着符慎,一块讲了个遍。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还算基本属实,可给秦诏夸得心花怒放。
他歪头看燕珩,笑眯眯地:“伯谨,你认真听,这一段,可一定得认真听!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说着,他趴在人耳边道:“我在战事上,正是这样勇武,比符慎还强呢。”
燕珩没说话。
那人话锋一转,再度数落了秦诏一顿,才道:“战事初定,他还要作甚?这才知道,他竟欲请天子下榻,来临阜共商大是。你们说?那位,能来么?”
大家急了:“来了,还不被他捉住?他这样狂放,岂不是连天子也不放在眼里。”
“要么说呢!”
“天子何惧?故而下榻临阜,本是好端端地商议,却叫秦王搅了局!列位!——”他卖起关子来,说道:“你们猜,这秦王,做什么?”
“投降?”
“要与天子瓜分天下?”
“扯破了脸皮?”
——“非也!竟都不是。”
“哪知道,那秦王假意投降,将人哄骗过来,竟看中了天子!”
围观席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席间有个粗汉啐了口瓜子皮儿,问:“啥意思?”
人群反应过来了,大家爽声大笑:“去你的,胡说八道。你这说书,说书,净胡扯呢!闻说天子丈八,威风玉立,提刀立马,连符将军都奈何不得。”
那说书人也不恼,嗤嗤地笑了两声:“哎,你们别不信。老汉我才听时,一样不信——咱只说接下来的事儿!前头提过,燕王心眼正小,叫他这样羞辱,岂能善罢甘休,竟当即震怒,起兵强攻,要直逼临阜。”
“吓得秦王告饶不迭,却为时已晚!”
“两人驱散民众,奔逐战场,狭路相逢,还不打个天昏地暗?……”
那战斗场面说得实在夸张。
秦诏心道,前头那句“看中燕王”勉强算作真话,可后面的便全然成了假的,都没一个字儿对得上。
楚阙和符慎两人,相互瞅着,听得咯咯笑——“嗳,我给他弄到侯爷府,没事儿就给咱俩编故事听,可好?”
符慎努努嘴,示意他去看燕珩:“喏。”
燕珩神色复杂,他仿佛实在猜不透,怎么能将是非传成这个样子。
紧跟着,就说到了他本人:“天子降生之日,先王曾见九龙真神降世。那夜,月如银盘,蒙晕紫光,照得整个燕国山河如昼,全国上下,举众皆知。”
有混迹在其中的“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