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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150961 字 1个月前

大约是怕凑在一处实在惹眼,他们便间隔三五米,只随意跟着。

秦诏带人转过茶楼,去听台上唱歌弄曲儿;又带着人驻足商贩摊前,捡了几个铜板买小零嘴儿。燕珩蹙眉,别过脸去,并不吃。

秦诏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燕珩……”

那话才冒出来,秦诏又闭嘴了,生怕叫人听见,他凑到人跟前儿,问道:“燕珩,你就跟我说说,你的字叫什么嘛。若不说,我在外头,倒没法寻你了。不敢叫人听见……”

燕珩轻笑:“那就住嘴才好,省得聒噪。”

秦诏挂住他的窄腰,堂皇站在街上:“夫君——”

身旁走过的两个妇人,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在外头,无法动用武力和权柄的燕王,显然有点无措。燕珩抬手,给人嘴捂住了……他脸色微变,只好压低声音道:“伯瑾。”

秦诏仍不撒手,笑眯眯地往人肩头靠:“伯瑾,夫君……”

燕珩睨了他一眼:“再不住口,寡……我就剥了你的皮。”

秦诏捏了捏人的腰肉,方才松开,但那笑容肆意,开口也混不吝的:“伯瑾休要动怒,这会儿在大街上,杀人可是要送官的。若被人捉住,最后……必要送到秦王面前——‘问罪’。到那时,可不好糊弄呢。”

燕珩哼笑了一声:“那秦王也得有问罪的本事,才行。”

秦诏笑而不语。

两人走在街头,昏色漫灌,灯火与月色倾泻,将整个临阜映照得绚烂而热闹。

秦诏便道:“才不过两年,临阜已经比往日还要繁华温暖,伯谨,你瞧,这样难道不好?咱们何苦再打仗呢。”

燕珩沉默片刻:“若是秦王的主意,便是为着说服我,抑或‘投降不战’,也不必拿临阜之繁华当幌子。”然而,他转过眸来,却又说:“不过……秦王治下,尚可。”

秦诏愣了下。

燕珩这是说他……治理江山还算不错?

被人夸得喜不自禁,秦诏露出笑来,正要讨骄;远处,忽然一声大喝——“且说那秦王暴戾,好大喜功!”

被骂了一句的秦诏:“?”

他扭头看过去,瞧见一处繁华酒楼外头,支起来一道摊子;所设的三寸小台之上,站了个容光焕发的老头,正预备再说下一句……

秦诏不敢置信地回望燕珩,委屈道:“他骂我!伯谨——他骂我?”

燕珩忍笑:“说得不错,甚有道理,过去瞧瞧才好。”

说罢,也不顾秦诏那副委屈的神色,便阔步朝那道摊子走去。才迈出去两步,耳边就响起来那老头的下一句话:“再有那燕王,针眼大的心胸,也不容人!”

燕珩顿住:……

这老匹夫,该死。寡人何时心胸狭隘了?

秦诏“扑哧”就笑出来了,他快步跟上,挤在人跟前儿,轻声道:“你方才还说有道理呢,这样一看,才知道他冤枉人,说得竟没一句可信的。”

“咱不听那等话,都是说书唱戏,当不得真。”秦诏道:“咱去别的地方转转。”

燕珩轻哼,却径直走过去了。

——他倒要听听,外头的人是怎么看待他的。

“昨儿,咱们说到秦王灭赵,乘人不备,攻破临阜。因此,说他好大喜功,那可是半分不假,凭着天子亲军、搜过来的俘虏,四处征战,杀得是片甲不留,血海翻滚!”

“有了六国,他竟还不满足,非要将赵国也吞下去,搅得天下不安,四海不宁——”

围观群众饮茶,接话:“暴戾贪心!”

“正是如此。”那人继续讲:“闻说他,侵占宫妃美人,日夜笙歌,那漂亮的,不管大小全都占下,再说那等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