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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156417 字 2个月前

与谁斗都好,尚有胜算。却……偏偏遇上自己。

哼,也算他活该,什么人的主意都敢打。

那情意,帝王藏得深,就是要叫他捉摸不透。

那谋略,帝王也不吝戏弄他,叫他苦不堪言……那点野心、狂纵和锐气,被燕珩不动声色地握在手里,一点点拿刀剑打磨。

是了,帝王想留下他,就须磨平他的爪牙。

可这会儿,瞧见他那样疼,獠牙和爪子都磨得出血,却也不肯求饶,燕珩心中又分明不舍:若是秦诏的爪牙都叫他拔干净,剩下只奄奄一息的乖顺犬儿,还是他那个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小儿么!

他痛,燕珩也未必不动摇。

于是,燕珩偏过头去,吻了吻人的鬓角:“我的儿,你告诉寡人,你这样着急,夺了兵马去灭七国,是谋得什么心?”

燕珩想,若他肯说实话,那……就再疼他一回。

秦诏沉默良久,不敢道出真情,却仍说:“只是为了您,为天下亲征、为守八国之约。并不为别的什么。”

燕珩冷嗬。

不愧是他的好孩子,到这一步,仍不肯低头认下。

那岂止是一句谎话?更多的,是秦诏的狂心。他仍以为,自个儿能实现最终的目标——燕珩察觉出来了,他想要天下,甚至……还想要燕国。

可他不承认。

“既如此……”燕珩不再问,缓慢地微笑,狠下心来说道:“寡人便心安了。我的儿,死战——正该这样的。你勇武、又不必寡人操心。那就去罢……”

紧跟着,是更无情的一句话:“若是不胜,便不要再来见寡人了。”

秦诏怔住,身体发僵,连同那颗相思的黄连心,几乎都苦死在燕珩怀里。

可他不肯说,也不能说。此刻,他仍觉得,自个儿必能想出办法来,必能替他父王完成那等号令天下的夙愿,必能向他父王证明,自己并非无用,而是九州都难得的勇武丈夫。

他要坦荡求爱,而非跪在人脚边求饶。

他要做他的强悍的爱人,而非他那只会讨宠的好孩子。

他要与燕珩并肩相守,肆意看这天下,而非,永远守在席角、矮他三寸的台座里,等着帝王怜惜,赏赐一杯酒水吃。

因而,秦诏缄默。

他死活都说不出口!他分明做了那样多的思绪,要压下无谓的尊严,只为搬到救兵;哪怕他父王对他失望、嘲笑他。

可待他看见那位静坐宫中、风华满身的模样时,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

那愤懑、痛楚和求而不得的爱慕折磨着他。下一秒,秦诏便拿尖牙咬住了那位的侧颈,将那块软肉叼在嘴边……恶狠狠地、细细地磨。

他舔咬、泄愤似的对燕珩露出獠牙。

燕珩哼笑,在细微的痛觉中轻嗤:“嗯?”

秦诏质问:“燕珩,你难道不想我?我这样赶着来见你,你却叫我以后都不要来?”

他再不想唤那位父王了,总嫌燕珩这样运筹帷幄,将他视作小孩儿一般的戏弄他!那位分明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的满腹的情肠,可他却总是这样视而不见,狠心将自己推远……

秦诏爱得发了狠。

现下无人,难道说句软话,也伤了这位帝王的威风脸面吗?秦诏气得哼唧,却又无计可施……

“我好累、好苦,也好想你——燕珩,我的心里全是你,你怎么总是这样狠心?”

燕珩抱着人,并不说话,只将一只手慢腾腾地绕过去,慢条斯理的辖制住他衣裳的玉扣,而后,一颗、一颗……缓慢地解开,因偏着头,隐忍的呼吸便落在他鬓角、耳边……

越隐忍,越动听。

秦诏分明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