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4 / 5)

棍子。

那几个蛮族人被白若松激怒了,也不管地上抽泣的男人了,转过身来就对着白若松开始骂骂咧咧。一边骂,一边逼近过来,右手摸着腰间弯刀。

虽然蛮族说的都是白若松听不懂的话,但是从声音来看,她们明显喝醉了酒,嗓音含糊,眸子也在火把的照耀下含着一些浑浊的水光。

白若松伸出手,对她们竖了一个中指,看到弯刀出鞘之后拔腿就跑。

磨坊临水,几步开外就是穿城水道,白若松抹黑寻着记忆跑到水道旁。

今夜还好是个乌云遮蔽了月亮的黑沉沉的夜晚,水道没有反射漫天的星子与皎洁的月亮的时候,看上去就如同一条宽敞的大道。

白若松转过身来,后脚跟贴着水道的边缘,因为紧张而血液上涌,心脏鼓动,呼吸急促,眼前一阵阵眩晕,手指发软甚至都握不住手中的木质桌腿。

没事的,白若松。

她深呼吸着安慰自己。

没事的,不要怕大不了再死一次。你也不是第一次死了,说不定死了以后还能回去现代。

蛮族人们接近了,借着火把的光芒,白若松扫了一眼人数,心中却是一跳。

不好,少了一个,她们没有全部跟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那几个男人会获救吗,地窖里面的人会出来救人吗,如果地窖被发现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守卫们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人,傅校尉好不容易才......

容不得白若松再多想什么了,被白若松打了一棍子的那个蛮人率先愤怒地举着弯刀冲了过来。那在日光下银光闪闪的弯刀在黑夜里如同死神的黑色镰刀,劈砍下来的时候白若松脑子一片空白,本该往侧边躲闪的脚竟是一步也挪不动,只能勉强举起了手里的那根桌腿在头顶。

弯刀轻巧锋利,削肉如削发,却砍不动骨头,自然也砍不动白若松手中的桌腿,可她疲软的手指撑不住蛮人巨大的力道,桌腿脱手,带着弯刀劈砍的力道重重锤击在她侧肩,将她压得往后退了一步。

后边就是冰冷的水道,这后退的一步,就是踏空的一步。

白若松在身体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间,求生的本能迫使她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东西,也就是那穿着厚皮草的蛮族女人,扯着她的衣襟,二人一起掉下了冰冷的水道之中。

白若松是会游泳的,但是蛮族是游牧民族,大多数人不通水性,那女人嘴里不知道在尖锐地喊叫着一些什么,强壮的四肢如藤蔓一般死死缠绕住了白若松,把凫水而出的白若松又拽回了水中。

接近零度的刺骨河水呛进肺部,肌肉因为失稳而痉挛抽搐着,白若松脱力地放弃了挣扎,被拽着渐渐下沉,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头顶望过去。

乌云好像已经散去了,因为白若松透过漆黑的水面,竟然看见了在水波中荡漾着的弯月。

月光宁静,安详,冰冷,照耀着失去太阳的边陲小城,如毫无慈悲之心的森冷神女,静静注视着大地之上的人类的苦难。

恍惚之间,白若松似乎听见了金戈之声,闷闷的,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如梦似幻。她张口吐出了一连串气泡,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白若松再度睁开自己的眼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回到现代了。

因为眼前白光一片,不再是黑暗的地窖,四周也没有压抑而沉重的啜泣声。远处似乎还有什么人声,像是游街庙会的时候传来的那种熙熙攘攘的声音,让白若松想起了老家的灯会。

好一会,等意识渐渐回笼,她才从带着奇怪口音的方言之中意识到,自己还在这个奇怪的时代,并没有回到现代。

身体似乎在发低烧,四肢无力,鼻子也塞住了,白若松甚至觉得自己睡着的时候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