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2 / 3)

也没见过她,又怎么知道她很温柔呢?”

言筠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书上都这么写的!”

说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别开眼睛找补道:“就,就柏叔的手札上这么写的。”

白若松若有所思:“你很崇拜白谨?”

她记得言筠的书画也很出名,似乎还得到过女帝的赞许。

言筠顿了顿,艰难地点了点头。

白若松想,怪不得言筠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堂姐,有诸多的好感与观照。

“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别去外头说这些。”白若松无奈道,“白谨犯的是弑君的大罪,无论是她的名字,还是她的诗集传记,皆是禁书,被人听到或者看到了都不好。”

言筠抿唇:“我知道。”

知道什么啊知道,白若松最怕的就是他这样的了,真的是犟骨头。

等会,好像自己也是犟骨头中间的一员?

白若松手指无意识摸索着册子的封皮,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其实这是相府的显性基因?

正在这时,牢房外头的走廊中传来了脚步声,二人皆是一惊。

言筠慌忙站起来,并且放下了头上的帷幕,而白若松则眼疾手快,将那本册子往怀里一塞。

“公子。”狱卒隔着门栅,对着言筠谄笑道,“那啥,时间差不多了,您看......”

“催什么催。”言筠冷声,“我还要你来教我看时间不成?”

那狱卒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搓了搓交叠的手。

白若松将碟子都塞回食盒里头,盖好盖子,站起身来递给了言筠,劝道:“回去吧,大理寺监阴冷潮湿,对身体不好。”

言筠虽然有些傲气,但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顺着台阶接下了食盒。

他瞥了一眼那狱卒,对着白若松哼声道:“行了,知道你这个几次三番拒绝我的芝麻小官过得这样不好,我也便安心了。”

言筠将一个求偶不成,而恼羞成怒的矜贵小公子演得活灵活现,白若松差点没憋住笑,嘴唇抽动了半晌,这才配合地叹气道:“言小公子万金之体,定是能遇到更好的娘子。”

隔着帷幕,白若松看不清言筠的表情,但是总感觉他似乎也在笑。

监牢的门栅被厚重的锁链缠绕着锁上,言筠也在狱卒的带领下消失在长廊之中。

白若松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确认没有了人之后,这才走回墙角,坐在了了自己的床铺上。

床铺就铺在地上,下头垫了一层干草,上头是竹篾编制的凉席,有些硬,但是幸好看起来还算干净,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白若松横躺于凉席之上,头朝墙壁,背朝外,神游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自怀中掏出了那本册子。

她的手指在册子封皮上捏了又捏,做了好几番心理建设,一个狠心,刷一下从中间打开了来。

书页上的字仍然是言筠那娟秀的簪花小楷,右上角第一行写着——桓德三年,三月初九,隆冬。

白若松深吸顿了顿,继续往下看。

[近日颇不顺遂,慎行屡踣于地,步履遂带跛拐之意。经商议定策,决意驱车前往城外大兴国寺,以求祈福解厄。

去时天高云淡,行至山脚,天幕骤变,惨白一片,慎行忧曰:“恐雪将至。”

果不其然,香烛既毕,步出殿外,大雪漫飞。

虑归途多舛,吾与慎行遂决意留宿大兴国寺。

夜半时分,忽被嘈杂之声惊醒,视之,慎行裹毯蜷于墙角,瑟瑟发抖。

窗外北风肆虐,如鬼魅泣诉,慎行惧之甚,指窗上摇曳之影,泪眼婆娑曰:“似有妖魅。”